犹如无数支箭密密麻麻地插向她的身体,刹那间秋风就千疮百孔。
所有与邱默文有关的回忆,开始慢慢从秋风身体里开始流失,秋风捂住耳朵归到在门口。
邱若蓝的哭声从秋风身后响起,慢慢迷漫了整个空空间。
那种哭声如同孩童稚嫩的小手,紧紧地攥紧秋风的心脏。
秋风不敢回头看她,秋风强打精神,透过门上的玻璃的反射,她看到看到一张和自己一样挂满眼泪的脸。
喉咙却像扎进了无数钢针一样刺痛,无法言语,也无法喊痛。
倚靠在门上,秋风的视线突然朝上一挑,医院白的有点空洞的顶棚突然出现在秋风的眼前。
还没等秋风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就重重地朝后滑倒在地砖。
却有一个恐怖却很轻微的声音,在她身体接触冰冷的地板时,响起:你若现在睡过去,就永远见不到他了。
于是秋风努力撑着不让自己闭上眼睛,刘简的脸出现在秋风的面前,秋风微笑着想让刘简拉起自己,但她的眼睛还是慢慢地合上,另一个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却在呼唤着她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睡一会儿,一切都会过去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邱默文的出现都会伴随着秋风的昏厥,这或许就是潜意识里秋风逃避和邱默文关系的唯一方法。
而这次却是秋风有生之年,最后一次用这种方法。
秋风醒来时,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雪白的墙壁,苍白的脸。
秋风向四周瞧去,刘简却没有在她身边。
她穿好鞋子,慢慢走向门口,她拉开门,跌跌撞撞地凭借着仅有的记忆,朝邱默文所在的重症监护室的方向奔去。
在那条又长又安静的走廊里,她看到邱若蓝和刘简悲痛欲绝的脸。
刘简察觉到秋风到来,缓慢地从长椅上站起来,然后快步朝秋风走来,他张开手要扶住秋风,“你,你怎么过来了……”
秋风没有迎接刘简的手,她扶住走廊的墙壁,一步一步朝邱若蓝走去。
寂静地走廊里,只听到秋风鞋子与地板摩擦地声音,“嗤嗤”。
秋风花了好长时间才走到邱若蓝面前,她缓慢地坐到凳子上,然后移动屁股一点一点靠近邱若蓝。
就在她和邱若蓝的肩膀并肩时,邱若蓝扭过头,把脸呈现在秋风的面前。
然后露出了笑容,“他走了……安静地走了!”她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山谷传来。
秋风的眼泪在邱若蓝话语落时,一下子飚了出来,她喃语着:“走了……”秋风的手被邱若蓝揉住。
母女两人对视一下,抱在一起。
她们就那么拥抱着,相互依偎着,谁都不愿意接受,世上最爱她们的那个男人,就这样子离开了她们……
邱若蓝抱着秋风有点湿热的身体,恨不得把秋风揉进自己的身体。
秋风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到她的肩膀,很快就潮湿了一片,秋风嘤嘤的哭泣声传入她的耳朵,一下一下敲打着她脆弱无力的心。
有护理人员过来提醒,让邱默文的家属办理相关手续。
见邱若蓝和秋风如此悲痛,他没有说什么,就跟随工作人员朝服务大厅走去。
邱若蓝抬起头,看着刘简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忽然有个暗哑、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接下来就换你保护秋风了。
这个声音是,是邱默文?
邱若蓝惊恐地松开秋风朝四周望去,空荡荡的走廊里,没有任何人。
“换我来保护秋风?”邱若蓝喃语道,一道闪电劈过她的头顶,难道……
邱若蓝忽然恍然大悟,她意识到她只有快速地站起来,才能保护秋风这个瘦小的身躯。
她知道离开邱默文后,自己必须要肩负起保护秋风的责任了。
或许真的到了给秋风一个公开身份的时候了,纵使没有血缘关系,但却影响不了自己是她母亲的事实,更改变不了,她爱她的心。
邱若蓝默默想到。
半个小时后,刘简代替邱若蓝办好了邱默文所有的手续。
刘简走到长凳前面,说道:“他的遗体将在明天被火化,你们还需要去看一眼吗?”说话间,他不敢看秋风和邱若蓝,把脸侧向一边。
母女二人,几乎同时轻轻摇了摇头,她们的手依然紧紧地牵在一起。
“那么我们现在……”刘简用低沉地声音说道,还没说完,就被邱若蓝的手机打断了。
是邱若蓝的经纪公司打的电话,电话里有人来询问这边具体的事情,邱若蓝抽搐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回答:“待处理好一切后,我会立刻开招待会的……”
挂掉经纪人的电话,邱若蓝再次拥抱了一下秋风,“好的,你也累了,我们都回家吧……”
她刻意用一种轻松地语气说道,但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说完,她就不在留恋秋风,戴好墨镜后,快步朝外面走去。
邱若蓝快速地转变,让秋风措手不及,她僵硬地站在原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