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又罩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将匣子递给了高蕙兰。
高蕙兰双手接过,也不看那匣子,只浅浅笑道:“真是多谢容妃娘娘了。”一面迈着步将那匣子放在了桌上。
容妃抬手,扶了扶鬓角,娇声道:“这一场雪下的,我这浑身都觉得乏”回眸,望了一眼高蕙兰,只低低道:“既然妹妹收下了,那我就回去歇着了!”
言毕,起身缓缓移步,走至高蕙兰身旁,她低声道:“风儿有私生子一事,是你派人告诉老大的吧!”她眉头微微挑起,只笑道:“你的小动作,别以为本宫不知道,本宫告诉你,送点骨头只是小事,以后说不定就该是皇上的毒酒或者白绫什么的了……”
她声音极低,只有她们二人能听的见。
高蕙兰脸色一白,身子不由一震,片刻,方恢复过来,只木然道:“若是有那么一日,我也认了。”话语中带着尖利。
容妃嘘了一口,笑道:“很好……”
言毕,唤道:“刘嬷嬷,我们走。”
莲步轻移,长长的裙角拖过了地板,画出了一道美丽弧线……
容妃一走,高蕙兰方瘫坐在了绣塌上,她只觉得浑身发冷,胸口涨的她几乎呼吸不上来。
地上跪了一地的宫婢,一个个脸色发白,战战兢兢的。
还有两个昏死过去的,此刻似乎又幽幽出了一口气。
她冷眼望去,咬牙切齿道:“如此不中用的东西,不过是个装了人骨的匣子,你就吓了个半死,我还留你何用?”一面厉声唤道:“来人啊,将这个两个宫婢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那两个婢子刚睁开了眼睛,就听了此消息,一个个哀嚎着讨饶:“娘娘饶命啊……”
“拖出去,给我拖出去……”高蕙兰声嘶力竭,快要发疯一般。
其余的宫女一个个更是抖得厉害,哭道:“娘娘饶命……”
“都给我滚出去……”高蕙兰目光似刀剑的刮过每一个宫女,声音带着几分恨意。
这些人如同得了赦一般,一个个屁滚尿流的爬了出去。
人一走,高蕙兰只觉得血往上涌,抑制不住的吐了一口,雪白的绢子上登时沾上了殷红。
望着绢子上的血,高蕙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哭倒在了绣塌上。
…………
容妃回到自己的寝宫,脸色也有几分发白。
谁见了带血的人骨能不骇然?
若非高蕙兰勾结大皇子,非要给二爷难堪,她又怎会想出此法来对付高蕙兰……
她几乎有些虚脱的靠在了玫瑰缠枝的绣塌上,闭上眼睛,心底是一层难言的阴郁。
只盼着二爷这次能顺顺利利的接过来她的孙子吧!
那孩子才是国之根本,是二爷能登上宝座的制胜法宝。
…………
此刻,同样抓狂的还有大皇子,早朝上他失掉了负责粮饷的美差,后又被二爷堵的没话说,让他颜面尽失。
尤其是二爷有了儿子的事情,更是让他忧心如焚。
“殿下,您先喝口茶消消气吧!”宋玉菁亲自给大皇子泡了茉莉花茶来,早朝的事情,她娘家那边已经托人给她捎了信来,她知道大皇子此刻正在为粮饷权一事生闷气,所以伺候的也格外小心。
“喝什么喝?你看我能喝的下吗?”大皇子气急败坏,踱步在屋内来回走动,眼中带着几分恨。
宋玉菁撅了撅嘴,放了茶碗,只柔声道:“那管粮饷的事情,本来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如今丢给别人,也算落个清闲……”
“你懂个屁……”大皇子驻足,站在宋玉菁面前,咬牙切齿道:“真真是没用的妇道人家说的话,一点见识都没有。”
宋玉菁听了,很是委屈,厉声道:“我是不懂,那个什么狗屁慧妃就懂了?”她声音带着几分尖利,狠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她暗地里背着我,背着父皇做下的那点子龌龊勾当……”
“你……你胡说什么?”大皇子急了一脑门子的冷汗,急忙去捂宋玉菁的嘴,低声斥责道:“这话你能乱说吗?你就不怕被外人听见了?”
宋玉菁拨开了他的手,嘤嘤哭道:“是我不怕还是你不怕?你要是害怕,就不该和那贱人私通……”她哭的伤心,道:“你可别忘了,她可是你父皇的女人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