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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天气下起了鹅毛大雪,外面奇寒无比。
高香寒认真梳洗打扮了一番,方随着定国公和周氏进了宫。
本打算带着安安的,但是太冷,想想还是算了。
容妃宫内燃着火盆,容妃穿着家常衣裳,头发在脑后松散挽着,上面只簪着赤金梅huā簪,她正靠在绣塌上修剪桌上一盆木槿huā的huā枝。
高香寒和周氏行礼毕,容妃只淡淡道:“赐座。”
高香寒看不出容妃脸上的热络,她知道容妃这冷是做给她看的。
她亦不恼,只和周氏落座。
周氏说了几句嘘寒问暖的话,便起身告辞去找高蕙兰说话。
容妃知道这是周氏想让她和高香寒单独谈谈的意思。
她不说破,只对着周氏道:“早去早回,今日就在本宫这里留饭吧!”
周氏推辞一番,又立刻欢喜应了下来。
周氏一走,容妃就屏退了左右,只留了高香寒和她二人在暖阁说话。
宫内殿宇开阔,冷风乍起,虽然笼着地龙,还是有些冷。
容妃继续修剪着huā枝,也不看高香寒一眼,只道:“听说你昨晚上去风儿府上了?还责罚了吴嬷嬷,把吴嬷嬷给打了个半死,可有此事?”
原来昨晚上褚秋慧就派人送信给她的娘家,马氏如何能忍这样的屈辱事情,一早就进宫来见容妃,把事情添油加醋的又渲染了一番,让容妃以为是高香寒挑唆的二爷,处罚了褚秋慧。
容妃素日里最不喜欢女人搬弄口舌是非,更不喜自己的儿子被人蛊惑挑唆。
经过马氏的口中道出,弄的高香寒一下子占了两条。
高香寒知道容妃一定是听了风言风语,她不否认,肯定道:“是。”
“你好大的狗胆”容妃丢了手里的huā剪,脸上青红交替,一脸的震怒,斥道:“谁给你的权利?你责罚吴嬷嬷也就罢了,竟然还教唆风儿惩罚秋慧……”
“我没有。”不待容妃说完,高香寒扬一扬眉,否认道:“娘娘,我责罚吴嬷嬷确有此事,但是您说我教唆二殿下惩罚褚秋慧,我没有。”她不卑不吭,一脸的坚定,她没做过的事情,谁也别想让她认下。
“你没有?”容妃冷笑一声,端了桌上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徐徐道:“你没有你怎么去风儿府上的?你现在的身份,你觉得去风儿府上合适吗?”
她声音不大,却带着明显的压迫感,让周围的空气更加的沉闷了几分。
高香寒微微沉吟,蹙眉道:“不知道娘娘口中的合适是指什么?是身份?还是旁的?”她目光紧紧的盯着容妃,道:“若说是身份,他是我儿子的爹爹,我去他府上,也算合情合理吧?”
“不知廉耻……”容妃听了,不齿道:“谁家的清白女儿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高香寒哭笑不得。
她的清白都给了谁?还不是给了二爷……
高香寒也不恼,只微微一笑,道:“娘娘马上就要被册封为后,从此便要母仪天下,既然要母仪天下,难道连最起码的公平的不肯给我吗?”
容妃嘴角含着淡漠的笑容,冷笑一声,扬眉道:“公平?你想要什么公平?”她轻哼一声道:“你别以为你怀了二胎,对于你的过去我就不追究了……”
昨晚上二爷已经和她说了,容妃知道她再怀身孕的事情,也和她说了,容妃怀疑她清白的事情。
她心里有数,只是想和容妃理论理论她的清白问题。
高香寒已经平平静静,目光如暮霭一般,笼罩着强大坚定的气场,道:“若是娘娘这样想,那我也不好说什么。”她轻轻挑眉,嘴角沁着不容诋毁的坚定道:“但是清白一说,我想和您好好说说,我怎么不清白了?我在外三年难道是我的错吗?”
她声音带着几分受伤,将自己去枫山村三年的所作所为都细细的说与容妃听:“三年光景,我行得正坐得端,没有丝毫的逾矩。”
容妃本以为高香寒会因为清白一事而心虚,不敢主动开口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坦白。
甚至见她和二爷之间的事情都说了个一清二楚。
她听完,不禁也动容,确实一个女人在外面过的不容易。
信或者不信,一时间让她矛盾起来。
“对于昨晚上的事情,我也想做个解释。”高香寒不想再隐瞒,她本无意挑起事端。
但是事实非她想的那么简单,若是她不做澄清,她只能被冤枉死,被污蔑死。
她不能再这样当哑巴,必须把事实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