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欧阳锦心里才算好过点。正准备再把大儿子的老师也拿出来显摆显摆,忽地就听下人们报,“大少爷那儿来人了。”
“哟,我们父子这可是心有灵犀啊!”欧阳锦话音未落,却见谭氏派过去的一个小管事满头大汗的跑回来了。
“老爷,夫人,大事不好了!咱们大少爷被烫成重伤了!”
什么?欧阳锦霍地站起,“烫到什么地方了?可有伤及脸面?”
那样一个标致的儿子,可不能毁容啊!毁了容就没了色相,又不能当官,那还能有什么用?
“就是烫到脸了,还伤得很不轻呢!”
欧阳锦一屁股坐下,满脑子只想着,完了完了,毁容了,破相了,这个儿子算是彻底没用了!
还是谭氏本着一份慈善之心,多问了句,“怎么好好的就烫了?请了大夫没?还能治么?”
对啊,还有大夫!欧阳锦又霍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道,“甭管花多少钱,给他治!”只要治得好,迟早还是会赚回来的!
管事苦着脸道,“请了大夫,说是命能保住,但要是不想留疤,就得去请御医,沐姐儿已经去想办法了。”
什么?欧阳锦又一屁股坐下了。请御医?这怎么可能嘛!就算是去请了苏澄,也未必能求到御医来给欧阳康诊治,这个儿子,还是废了。
齐氏眼下还有求于人,觉得也应该表下关心,便问道,“听说那城西的吴大夫还挺厉害的,要不把他请来看下吧?”
吴大夫是厉害,那可是京城有名的吴一刀。一个说他下刀利落,治疗各种外伤都很拿手,再一个是他的诊金奇贵,寻常人断不敢去寻他。
欧阳锦心中飞快打着算盘,要不要破笔财请他来给儿子看看?可要是花了钱也治不好怎么办?这钱不是白打水漂了?忽地,他想起了一事,“到底是哪个混蛋烫的他?咱们找他去!”
冤有头,债有主,让这个行凶伤人者来赔钱!就凭他儿子那长相,不赔个三五千两银子绝不能跟他罢休!
可管事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彻底傻眼了。
“是瑞安县主伤的大少爷!就在大街上拿开水烫的!”
什么?
这下连谭氏和齐氏也齐齐坐不住了,瑞安县主那可是她们家的仰仗,谭夫人的女儿,不管这女儿是不是亲生的,总算是她们家亲戚,如果欧阳锦要去找她,那岂不是找平国公府,找谭夫人的麻烦?
那管事跟欧阳康相处的时间不短,对这位虽然严厉,但心地和善的大少爷还是极有好感,见有欧阳锦之前那话,便道,“老爷,要不您去求求平国公吧,他们家兴许还能请来御医救救大少爷,否则大少爷这年纪轻轻的,将来可怎么办?”
管事说着,都忍不住抬袖抹起了眼泪。那么好的大少爷,那么好的一张脸,怎么就无端端给人这样毁了呢?
房间奇异的静默了片刻,忽地欧阳锦三度站了起来,却是劈手打了这管事一耳光,“混帐!老爷做事还用你来教吗?都是你们这些不中用的,没有服侍好大少爷,还有脸回来哭?给我滚出去!”
他抬起一脚,将这管事踹翻在地,然后怒气冲冲的,走了。
齐氏看得担心不已,“妹夫不会是……”一时冲动去找平国公府的麻烦吧?
可谭氏却是更了解自己丈夫的,示意她稍安勿动。
果然,很快就听下人回报,“老爷回书房了。”
齐氏松了口气,却也觉得不好意思多呆,只是提点了谭氏一句,“那画儿事小,要不要都无所谓,可平国公府却是万万不可去找麻烦的。都是亲戚,可不能这么不给人家脸面。回头我跟那边姑奶奶说说,给你们大少爷多送些银子也就算了。”
谭氏听得心里怪不好受的,给几两银子就让人白吃这个亏,换你家孩子,你干不干?
她当然没那么喜欢欧阳康,可这些时在欧阳庄的影响下,她对欧阳康的敌意却是少多了。况且人家自己争气啊,除了一份月钱,什么都不要她操心。上回摆酒,还给她送来那样一桌上好席面撑面子。说实话,谭氏也想跟欧阳康好好相处,虽说做不到多么贴心,但起码你敬我一尺,我也还你一尺,互不吃亏呗。
可是,眼下伤欧阳康的是瑞安县主,要替他讨回公道,势必触动平国公府的利益。而触动了平国公府,对自家有什么好处?
所以谭氏就算是有些于心不忍,却还是点头答应了嫂子,把她送出门了。随后拿了二十两银子,叫那个无辜被打的管事送回去,先给欧阳康看病。
管事很伤心,甚至都想把怀里的银子摔回去。谁家孩子被伤成那样,家里人连个去看一眼的都没有?只给些银子打发了事?
他们家大少爷,实在是太可怜了!
除了沐姐儿,又有谁是真心替他奔走?只希望沐姐儿真有法子请到御医才好。否则大少爷可怎么办?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