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抢了,你哭都地方哭去!”
看欧阳康还想把汤抢回来,关公子一着急,也不顾是他吃过的,抓起来就往自己嘴里倒,含糊不清说,“行了行了,已经没了。走走走,报名去!”
不过汤一入喉,啧摸两下,他品出些不同的味道来了,这银耳汤真心炖得不错啊!竟是比他平时喝的燕窝还爽滑绵糯,还带着股子淡淡的果香,非常沁人心脾。
关耀祖这一路跑来,本就口渴,又有些着急上火,可这样一碗甜汤下去,竟是觉得瞬间口舌生津,从喉咙到胃都极是滋润。
还有么?关公子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往桌上望去。
欧阳康横他一眼,已经自己动手又添了一碗来,“就这么一盅。要喝就快点,再不喝就没了!”
关耀祖看看自己手上唯一剩下的碗,也顾不得嫌弃,赶紧去倒了一碗来,那一只不大的小炖盅就见了底。
等到再一碗下了肚,关耀祖咂咂嘴,“走吧。”
可欧阳大少慢条斯理的掏出块帕子擦了擦嘴,回了两字,“不去!”
关耀祖一愣,“你不会来真的吧?你不去报名啦?你媳妇不要啦?”
欧阳大少不答,却是拿出一本书来悠哉悠哉的道。“先生布置我的功课我还没做完呢。”
关耀祖一哽,再看他两眼,忽地将大腿一拍,“好!今儿算我吃饱了撑的,跑来多管这个闲事。你说我这是干嘛?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得,权当我没来过,走了。”
“站住!”
欧阳康把装模作样的书本往桌上一扔,终于撕下伪装着云淡风清的君子风度,忿忿抱怨。“你说他家怎么做事这么不地道?连个招呼都不打!送这么罐子甜汤就想堵住我的嘴么?算什么嘛!”
“这才对嘛!在兄弟跟前还装啥仙啊?那是你家先生玩的。你学什么也别在兄弟跟前学这个破毛病。”
关耀祖重又坐下。忽地又不放心的往门口看看,“他不在吧?”
欧阳康瞥他一眼,“在家也没这长的耳朵!”
关耀祖放心了,呵呵一笑。心平气和劝起他来,“既然还知道送甜汤来,就是还把你放在心上。你就别在这里死了鸭子嘴巴硬了,赶紧的先去把名报上,这种大事可千万不能赌气。难道你想后悔一辈子么?”
欧阳康再看他一眼,眼中多了几分友情的温暖,也不诓他了,嘀咕道,“祖母说。等她过了寿就亲自去上门提亲。我们家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也只好借着老人家的生日,显得隆重些。”
关耀祖这才安下心来,却是又问,“那要不要我回去捣鼓些好东西来送你?那几家人可不简直。别被人比下去了,到时女方面子也下不来。”
“心意领了。”欧阳康抱了抱拳,“不过我家就这样了,他们家也不是不知道,很没必要去争这些脸面上的东西。”
说得也是。关耀祖道,“那要不你祖母生日那天,我把我们家人也都拉来,给你们家增增光添添彩?”
这个倒是使得。不过欧阳康道,“你也别勉强了,毕竟咱们两家身份还是差得太远了。”
“是兄弟不说这话了啊,再说我翻脸的!”关耀祖白他一眼,“你好好准备老太太的生日,我先回去跟我家说了。”
欧阳康也不多留,却是命人抱出一坛子药酒来,“这是杜叔给我弄的,每晚泡过澡后倒一杯出来让人替你揉搓一番,很是活血解乏,我已经用了好些天了,觉得是真好才给你又要了一坛子。只一条,咱们这年纪可千万不能喝,否则——”
关公子懂了。接过坛子,忽地坏笑起来,“那你说我要是拿去孝敬我师父,他喝了会怎样?”
想着裴行彦那样方正严肃之人,要是喝了这酒……咳咳,欧阳大少努力绷着脸把关不正经踹出家门,这才闷笑连连。
不过转头想起平王府公开招考郡马之事,又恨得牙痒痒。
坏丫头!也不事先透个风儿。她爹也是的,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损招?万一自己考不中,那可怎么办?
这可真是冤枉念福了,她本就不情愿这事,后来想给欧阳康通风报信也被沐劭勤严厉制止了。
据老爹说,此事还干系到了国政,具体的让闺女别乱打听,总之听他话就是。
毕竟是亲爹,念福也信他不会卖了自己。
可是扒着院门,她已经伸长脖子望了老半天了,怎么欧阳家的人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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