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从已,旁人也不好勉强,但叔伯兄弟也很就应该帮着提点几句。”
欧阳康斜睨她一眼,接着又道,“当日那位卢妈妈死得蹊跷,她的家人未必不生疑心。”
这小子,还帮自己使坏!念福眨了眨眼,“那个卢大石现在住的院子可是这位谭夫人名下的产业,谭夫人若是要嫁人,别说夫家,就是娘家也不能不清点下嫁妆的是不是?”
二人同时向谭夫人望去,又对视一眼,同时心领神会的笑了。
颇有一种狼狈为奸,啊不,应该是夫唱妇随的感觉。
对于那些对他们好的人,他们会真心替人家着想,可对于那些总是各种来作对的,那可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相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谭夫人的生活必定会十分精彩,再也没有闲暇过来吵闹了。
※
宫中。
昌乐哭着跪求到高显跟前,撤消她的婚事。
“……哪怕是父皇要我嫁个贫寒士子,我也情愿的,只不要去那天寒地冻的塞外,怎样都行……”
贤妃在旁边跟着哭,“昌乐不慎落水,实属意外,给那乞颜王子救了,也是事有从权。眼下诏书还未颁下,要挽回还来得及。若是远嫁,从此骨肉分离,多少年也不得相见,昌乐心中也必不会安乐的。”
跟昌乐一母同胞的六皇子也在哀求,“父皇,儿臣就这么一个姐姐,嫁得那么远实在是舍不得,还请父皇怜悯。”
高显低头批阅着奏折,直到这母子三人都不说话了,这才抬眼看了看承平。
承平会意,将那对并蒂莲的荷包送到昌乐跟前,昌乐浑身一颤,脸色顿时变了。
贤妃还不知所为何事,只听高显淡淡道,“花开并蒂,本是好兆头。朕既为两位皇儿择取了婚事,岂有中途变卦之理?女儿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就是嫁到京城,也是别人家的媳妇,距离远近又有何关系?朕还记得,贤妃你的娘家远在冀州,比乞颜部族离着京师还远,莫非你也时刻惦记着家里,心中不能安乐?”
贤妃浑身一震,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道,“怎么会?臣妾在宫中过得很好,从不想家。”
高显笑了笑,“既然如此,想必贤妃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劝慰昌乐了。她远嫁在即,一时舍不得是有的,你这个做母妃的多劝劝她。”
不等贤妃答应,他又望着尚未成年封王的六皇子高长顺严厉道,“长顺你是男子,怎可如此儿女情长?况且此事已经是当众有了公论的,难道你要父皇做个背信弃义之人么?你的母妃姐姐是女子,性格柔弱,反复无常倒也说得过去,可你却是堂堂男子,处事怎可如此不周?罚你回去禁足一月,除了上课,哪也不许去,在家中好生读书,朕随时都要抽查。如果答不上来,必要重罚!”
高长顺骇出一身冷汗,慌不迭的同母妃姐姐一起退下了。回头就埋怨她们,“明知这种事不讨好,还要拉上我,这下可好,我成给你们背黑锅的了。”
昌乐不忿的想骂上几句,可贤妃却把女儿拦住,让儿子先走,带她回了宫,“说,你那荷包是怎么到的皇上手里?”
昌乐哪里敢说实话?
贤妃瞧她神色便冷哼道,“你也不必编谎话来哄我了,既然事情闹到这样地步,你也不必再想旁的心思了,老老实实准备出嫁吧。看在你要嫁去塞外的份上,你父皇也不会太过难为你。往后帮着你夫婿把自家日子过好了,说不定还能求着皇上照应一二。”
昌乐如今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卓格是长得不错,可一想到要跟他去塞外过茹毛饮血的日子,昌乐就是一万个不乐意。可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
御书房里,高显已经黑了脸。
要不是看在这个女儿即将出嫁的份上,他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真以为她干的事天衣无缝么?不需要查证太多东西,高显只要让人把事件始末做个大致回禀,就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卓格想借大梁朝的势,偏偏自己这个女儿不知死活的往上凑,弄得不嫁都不行了。这一下子不仅是堵死了昌乐自己路,也间接的堵死了高长顺的一切可能。
别看大梁朝眼下跟乞颜部族结了盟,可日后说不好还会有开战的时候,高显绝不会容许一个有这样外戚的皇子掌权,那太危险了。
不过昌乐已经订婚,不好明里责罚,高显眯眼想了想,下了一道诏书。
追封德清公主的生母沈姨妤为沈贵妃,让她以贵妃之女的身份出嫁,并格外对皇后言明,公主夫家寒微,需要适当照顾。
王皇后一听,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贵妃和贤妃就差了一个级别,而女子的嫁妆更是可以在表面上做到一样花团锦簇,内里却有天差地别。
昌乐这个蠢丫头,违拗皇上的意思,给自己择了这么个夫婿,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两位公主的终身大事择定了,嘉善郡主的亲事也要提上议事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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