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劲的叹气,说早知道你会这样,怎么都不会让欧阳家的那小子走了。你要再这么着,你爹搞不好都要哭了。否则,你爹干嘛巴巴儿的求了皇上?就是想你出来散心的。”
念福心头一震,她没有想到,爹娘竟会为她担心到这个地步。可他们什么也不说,就这么默默的守护着她,包容着她,或许,也只有天下的父母才会为儿女做到这个地步。
心头有股热热的暖流在涌动,念福却不想让它们掉出来,只得把脸埋在老妈怀里,闷闷的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傻孩子,跟自己爹娘说什么对不起?”蕙娘一下一下拍着女儿的背,象小时候那样微微椅着她,“你还小呢,一时遇到什么事,有些想不开是正常的。不过你干嘛不来跟我们说说?爹娘逞什么强啊?要是你实在舍不得欧阳康,你爹也未必不会成全你们。”
念福狠狠的一吸鼻子,“以后不会了,要是再有什么难受的事,我一定立马冲回来哭!”
蕙娘噗哧给逗笑了,轻刮着女儿的鼻子,“你还小啊,老哭鼻子也不嫌害臊的。不过呢,娘虽不懂什么大道理,也弄不明白欧阳家那小子到底去干什么,不过娘总觉得,一个人年轻时吃点苦,总比老了吃苦强。”
念福顺嘴就接过话来,“就好象你跟爹,就算是分了……”
“你胡说什么!”蕙娘忽地正色把她打断,“你跟欧阳康才不会象我和你爹一样,他一定会很快回来的。等他一回来,你就赶紧给我嫁了,省得成天在我跟前烦人!”
“就烦你,就烦你!”念福跟母亲笑闹着,心中却是一片明净轻松。
承认自己并不如想象中坚强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起码,可以让她认识到自己有着这世上最好的爹和娘。给她温柔与依靠,给她关怀与体贴。所以,就算是欧阳康不在身边,她也要好好生活,为了所有这些爱着她的人。
※
离京三百里,凤鸣山上,偏西的日头钻进厚厚云层,隐约透出几分如血般的红。
紫袍玉带的俊美男子端坐马上,回首望去,目光中有着浓浓的眷念与不舍。不止是他,还有许多同行的士卒,不约而同的回首望着同一个方向,在他们的身后,一块高达数丈的山崖上,刻着龙飞凤舞,酣畅淋漓的三个大字。
“望京台!”
字迹早已在岁月中斑驳,爬满了青苔,却给那深入崖壁的深深字迹平添几许惆怅。
出了此山,就连厩的最后一点残影也看不见了,是以名叫望京台,是以所有人都忍不棕头再看一眼,看看他们出发的地方。
“走吧。”忽地,一骑身着黑甲的高大将军打马上前,望着那俊美的男子,低低的说。
俊美男子再看看他,眼中那股原本浓得化不开的的眷念与不舍,忽地如雪遇上火般迅速消融,露出眼底深处的磐石,坚定而不可更改。
他在马背上挺直脊梁,夹一夹马腹,一声令下,“走!”
带领整支队伍,继续前行。
高大的将军眯眼望着他,眼神中多了一丝连他也不自觉的浅浅欣赏。
他想,如果他们还能活着回来,也许这个人,能成为他的战友也不一定。
“都跟上!”借着发号施令的机会,不动声色的回望队伍中段,那被众人簇拥着,风光无限的驸马爷,带着些许沉思。
可那位驸马爷就跟天下所有的准新郎一样,全然一副兴高采烈,没心没肺的样子,不时笑出一口白牙,在古铜色的肌肤上,分外耀眼。
接下去的路还长,且走着瞧吧!
高大的将军转过身,等公主的鸾驾过后,才跟上队伍。也就在此时,那位准新郎的眼中,才掠过一抹如鹰般的锐利。
※
节气到了小满,按民俗应该祭祀三车,即水车、牛车和丝车。
都是百姓耕作要用到的重要工具,是以民间只要有这东西的人家都不会忘,但宫中却没这个规矩。不过今年,为了鼓舞百姓抗灾,也是想多讨些好兆头,王皇后也决意要办一个祭祀三车的仪式。
地点就定在离厩不远的西山,那里既有这三样车,也是目前缓解厩困局的重要粮食基地。选在那里祭祀,最合适不过。
要说这种给皇后脸上贴金之事,沐太后是真不想来。可为了展示自己压人一头的尊贵地位,并维护皇家同心同德的和睦形象,她还是来了。
觑着一个空档,沐太后去更衣休息了。
才寻个地方坐下,忽地有个女子跪到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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