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府外。
侯祥麟夫妻再看一眼那华丽却低调的飞檐,默默离开了。嘉善郡主已经走了,平王府里并没有主人。
坐着马车回到京城的临时住所,侯氏夫妻长久的沉默着,不发一言。
侯方裕扶着爹娘下车,进屋,对坐在上首的老人说,“爷爷,郡主已经走了,没见到人。”
侯老太爷渭然长叹一声,沉默良久方道,“家里的账本我看过了,除了罚没的,和替你们俩赎罪的,约摸还能剩一两千银子。咱们回去,好生经营,也未必不能东山再起。只是想过从前的好日子,怕是不行了。裕儿啊,如今你也大了,家里的担子可要你多担着些了。”
侯老太爷话音才落,侯夫人忽地凄声泣道,“裕儿,娘对不起你呀!”
“是爹糊涂!”
侯祥麟抬手,重重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打得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他们两夫妻真是悔死了,也恨死自己了!
他们怎么能那么蠢,把到手的媳妇给放了呢?
看看那丫头如今住的是什么屋子,她是什么身份?
那是皇帝的亲表妹,堂堂的嘉善郡主啊!
他们怎么能为了巴结一个从六品小官家的庶女,让儿子舍了一门这样大好前程的亲事?
当初他们还怪侯老太爷没眼光,不懂得往长远里看。如今,真正鼠目寸光是他们才对!
如果这世上还有后悔药,他们就是倾家荡产,甚至死也愿意给儿子换来,可有吗?
所以,他们夫妻注定要在悔恨交加中度过余生了。
这几日。兰姑总有些心神不宁,就连教紫霞做针线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你这是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米富盛忽地冷不丁的在她身后说了一句,唬了兰姑老大一跳。
“没,没什么,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没生意,不早些回来坐那儿干嘛?”米富盛挥手让女儿出去,有件正经事想跟兰姑谈一谈,“咱们老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家里人口多,纵是生意再好,能分到咱们身上的也有限,我寻思着,不如咱们自已做点什么。”
兰姑道,“你是当家的。你决定就好。只,公公婆婆会同意么?”
米富盛用看白痴的眼光瞟她一眼,“你不吭声不就完了。还想满世界嚷嚷去啊?”
兰姑碰一鼻子灰,索性低头不吭声了。
米富盛态度却忽地好了起来,“你以为我是为自己么?我还不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小东西?”
兰姑耳根微红,脸上却多了几分即将为人母的欢喜。
米富盛摸上她的小腹,口气越发亲昵,“你想啊,要是咱们的儿子生下来,你是想他有大房子住,有奴婢伺候,还是想让他委委屈屈的窝在这个小家里。成天被大孩子欺负?”
兰姑听得有些动容,“那我自然是想他好的。不管儿子女儿。都想……”
“那咱们就得有所行动!”米富盛终于奔上了主题,“你往后没事就去那边走动走动,让他们出钱,给咱们开个铺子,等到赚了再还回去,岂不是好?或者干脆让他们介绍咱们去西市杨大财主那里。给几间店铺,咱们光是转租就能稳赚不赔了!”
“杨大财主?”兰姑听得一头雾水。
米富盛道,“你怎么连这也不知?杨大财主就是那个拿黄金给嘉善郡主铺道的人呀,他受过你家郡主大恩,这点小忙不会不帮的。”
可兰姑一听要跟念福扯上关系,顿时就摇起了头,“那他是受了郡主的恩惠,又不是我的,我不去。”
米富盛急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啊?之前你家少爷攀上平王府的亲事,你叫你去道个喜,你推三阻四的不肯去。等到他高中了,请你去喝喜酒你也不肯去。你要这么有本事,就想法给我变钱去!”
兰姑又是委屈又是郁闷的道,“之前不去,那不是事情还没定下么?倒显得非要上门巴结似的。后来定下了,可我不瞧出了有身子?怎好跑去喝酒?”
看米富盛拉长的脸,她觑他一眼,又低低嘟囔,“若是要去,还得送礼。他们如今是怎样人家,咱们能有几个钱,能送得起什么象样的礼?别给人笑话了。”
听得这话,米富盛脸上也有几分讪讪,不过想想却道,“只要我不跟你去,你一人过去走动走动又有何妨?把你绣的鞋面帕子拿两块,也算是个意思了。”
兰姑还想说点什么,米富盛却指她鼻子道,“我可跟你说清楚,这事可由不得你。愿意去得去,不愿意去也得去!我知道你就是拉不下脸嘛,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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