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否则,岂不是对太后娘娘不敬?”
高!
贺夫人刮目相看了,心说别看人家乡下来的,还真有两把刷子。于是等阮菡雁这小插曲告一段落,她也可以好好说上正题了。
“近日,府上的康乡君时常到我家走动。我瞧着她那模样性情很是喜欢,想说来做媳妇,只不知府上愿不愿意。”
那丫头居然这样好命,能摊上这样好事?蕙娘不大乐意。
可要是直接拒绝似乎不大合乎礼仪,努力想了半天李尚宫从前的教导,蕙娘决定诚实的告诉人家,“其实我对那丫头也不太了解,你也知道的,我上京城时日不长,她在我家时候也不多,倒是跟太后娘娘走得比较近。”
贺夫人心里有了一半的底,又问,“既是太后喜欢,那有没有帮她挑了人家?”
蕙娘顿时摇头,“这个倒真没听说。”她也试探的问了句,“虽说她封了乡君,可宫中似乎也没什么赏赐,府上这样的高门大户,只怕是咱们高攀了呢。”
贺夫人会意的一笑,“什么高攀呀?我家老爷有好些个兄弟家的侄儿等婚配呢,只盼你们不嫌弃才好。”
哈!蕙娘不厚道的放心了。
这些大户人家的弯弯道道她也能摸到个边了,别看是堂兄弟,换个爹就能差上十万八千里!
虽不知贺夫人为何要把康洁蓉收回去,可蕙娘决定还是负责任的告诉人家一声,“那丫头虽是聪明伶俐,可也有些养娇了。往后要是过了府,可得多担待些。”
“无妨无妨。”贺夫人亲热的拍着她的手,“小媳妇,不都是这么慢慢教过来的?”
等到念福教贺奉娘做出一碟漂亮的粘米糕,捧着来娘亲面前献宝时,就见贺夫人与蕙娘已象多年好友般在那儿谈笑风生,简直就差拜把子。
念福嗅出一抹狼狈为奸的味道,可蕙娘却坏心眼的吊起她的胃口,神神秘秘的说,“过些天你就知道了。”
老爹在堂,自然无法对老妈展开诱哄逼供,念福只得悬着颗心,悻悻而退。
没两日,倒是康守靖那边有消息传来了。
据说那位邵家确实家资不俗,可那位小姐的脾气,咳咳,也十分不俗。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好端端一个白富美,打小订的目标就是娶个男媳妇进门来受气,干嘛还要往温良恭俭让发展?
沐劭勤让康守靖自己拿主意,可念福却跳着脚要投赞成票。
“表哥你想,要是你真找个性子温顺的回去,将来的日子怎么过?只要这位邵小姐肯真心对你好,就是性子泼辣些才不容易被人拿捏。”
康守靖还有些犹豫,念福一句关键话,让他下了决心,“她是大嫂,日后总能张罗小叔子的婚事。你不好跟叔婶翻脸,有些话让她去说不就得了?”
行,就为了弟弟,康守靖同意这门婚事了。
至于康守翊,有蕙娘的以势压人,康二婶的侄女只得出局。
只是后来蕙娘问起女儿,“你这样撺掇着你表哥的婚事,就不怕那邵家小姐品性不好,是个搅家精?”
嘁!这回念福终于有机会冲老妈翻个白眼了,“就表哥那长相那人品,除非是个瞎子,否则不可能没姑娘不喜欢的。等她喜欢上了表哥,再不好的品性也会对着外人,不会对着他的。”
想想就连薛蟠那样的货色,最初夏金桂不也曾喜欢来着?只是后来给男人的劣根性弄得太绝望,才会变成泼妇。
若说一个好男人的后面,都会有个默默付出的女人。那么一个坏女人的背后,一定有一个伤她心的渣男人。
可反观康表哥,一没有爹娘,木有婆媳矛盾。二没有姐妹,木有姑嫂矛盾。唯独一个亲弟弟,已经有了安身立命的产业,根本不需要贴补。个人私生活又极其检点,木有花花草草会惹人心烦。
长得又是一表人材,文的武的都来得。想跟他谈诗词歌赋,OK。想跟他出去骑马踏青,只有让人羡慕的份儿。那媳妇为什么不跟他好好过?
念福道,“别看咱们查这位邵小姐查得热闹,还不定人家早把康表哥查了多少回呢。要不是真的看上他了,如何舍得独生爱女嫁来?”
沐劭勤半天没表态,这回倒是深有感触的点了个头,“要招赘的肯把女儿嫁出来,真是很有诚意了。这回康家也算是歪打正着,做了件好事。”
“老爹你不用替他们洗白了,直接说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多好。”
这丫头!一屋子人都被逗笑了。
可那样开心的笑声不属于阮菡雁,她到底没敢去找沐劭勤,怕破灭自己最后的幻想。
只能站着那儿,远远听着这家人的笑声,满心凄楚。直到有凉风吹过,才发觉已是满脸泪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