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萧,天阴沉沉的,眼看又要下雪了,可官道上的一行车队却依旧走得不慌不忙,象是浑然不知这风云变幻一般。
可当第一朵细细的雪花终于落下,骑马走在队首的一位年轻公子终于忍不住了,打马奔向队伍正中,一处大车旁,“嫂子,又下雪了,只怕得加快行程了。”
厚重的车帘从里头拉开,却仍有一层薄纱隔着外面寒凉的空气。
念福道,“我们可以的,你不用这么小心,让车夫加快些吧。二弟你也赶紧回车上去,小心着了凉。”
欧阳庄点了点头,吩咐队伍加快速度了。
那日他在办完鲍义庆之事后,欧阳康本要他接了方宁海先走。没想到他寻着人后,那方宁海倒是硬气得很,说自己守孝还没完,不能离了他爹的坟头。
再说他要是走了,灵州官员肯定知道是他告的密,那他剩下的族人可怎么办?所以他是坚决不走的,反劝欧阳庄快点离开。
欧阳庄无法,本想去找大哥会合,不管有什么事兄弟俩也好一起承担,没想到回去的途中遇到念福了。
念福知道欧阳康让人离开,肯定有他的用意,是以坚决的把他和崔珩都带走了。
崔珩自回山头修炼画技,这边欧阳庄就承担起念福母女一路的打点之职。
也亏得有他,等那日念福在柳儿的坚持下去看了一回大夫,查出有身孕之后,可把欧阳庄吓坏了。
这是大哥的嫡长子啊,万一在路上有个什么,他得怎么交待?
也许是上天觉得他被吓得还不够,紧接着又来一个更大的惊吓。
平王妃也查出有身孕了!这下可把念福也吓坏了。
蕙娘本是陪女儿去看大夫的,压根儿没把自己往那个地方想。还是人家大夫瞧着她面色有异,主动提出要给她也把个脉,这才查出此事。
这样一来,欧阳庄就算是想偷偷溜回去给大哥助拳也不行了。
两个孕妇的重任全压在他一人身上,他敢掉以轻心吗?
是以这一路走得小心又小心,平稳又平稳,生怕出一丁点岔子。
也幸亏念福母女身子争气,竟是没有什么严重的妊娠反应,无非是挑嘴又嗜睡些,只早晚会干呕一阵,其余时候都和常人无异,这才能让欧阳庄放心的带她们上路。
可今日既然路上又下了雪,欧阳庄不敢走了。
赶在雪下大前,寻着一个小山镇,便歇息下来,打算等雪停了再上路。
小镇条件简陋,就是最好的客栈也就那样了。
用过午饭,又睡了个午觉,看那雪依旧没有停的意思,念福百无聊赖的趴窗子跟前,看雪花。
柳儿几次三番想把那窗子关上,劝她进来,到底忍住了。
她是知道念福性子的,这样把她关在屋子里已经很遭罪了,要是连趴窗看雪花都不让她干,那实在是太苦闷了。
正想提议要不要一起打叶子牌消磨时光,忽地发现玉葱又不见了,才自蹙眉要问问她的去向,蕙娘来了。
“还以为你这儿能有什么乐子呢,原来更没趣。”
念福轻嗤了一声,懒洋洋的招呼老妈坐下,“您要寻乐子,要不要找几个人陪你下去打雪仗,堆雪人啊?想必老爹知道,一定会很赞同吧?”
蕙娘不轻不重的拧了女儿一把,同样懒洋洋的在她身边坐下,摆出跟她一样双手托腮,看雪发呆的造型,“你说,你爹跟你女婿这会子在哪儿呢?”
“我哪儿知道啊?不是打怪,就是被怪打吧?”
“什么怪不怪的?你这孩子说话越发听不懂了。往后等你那娃儿生下来,可别跟你似的没个正形。”
念福认真点了点头,“我也希望不要象我,象他爹就好了。”她喜孜孜的显摆,“不管男女,象他爹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蕙娘有点不高兴了,“你是说我和你爹都生得不如人家?”
念福红果果的看老妈一眼,“你俩都生得好,是我不会投胎,我辜负了你俩的美貌,我生得丑,行了吧?”
她还是孕妇呢,为啥还要来哄孕妇?
可那个孕妇明显不领情,轻哼了一声,“吃里爬外的东西,真没良心!”
念福又嗤了一声,忍不住孕妇情绪也开始发作了,“你有良心,你愿意生个长得象你,不象爹的?”
蕙娘气得不轻,又想伸手来拧她,可发现距离稍稍有些远,便懒得伸手了,只道,“我生了个你,象我就够了,再生一个当然要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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