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乱七八糟的想着心事,不免有些气闷,反正她这年纪也不怕人说什么,索性就把车帘拉开透透气。
可不经意的一瞟,她竟是瞧见一个熟悉之极的身影。要是平时,她可能还会考虑一下要不要打招呼,可今日酒劲上来,她想也不想就吩咐停车了。
“前面那位,是不是堂姐?你们快去瞧瞧。”
丫鬟赶上前一瞧,可不是么?忙拦下了那妇人。
谭夫人也没想到,会在大街上遇到谭氏,可见了面又不好装作不认得,只得上前来打招呼。
及至见了面,谭氏才开始后悔,刚才怎么就那么冲动,把她拦下了呢?可既然见了,只好大方表示要作个东,就请谭夫人到旁边茶楼里小坐了一番。
“姐姐这是又上京来做买卖了?”这话问得有些多余,自从谭夫人嫁了鲁兴,哪回上京不是为了做生意呢?可要不这么问,谭氏实在找不到话讲。
谭夫人嘲讽的道,“我们这升斗小民,自然比不得你们这样官宦人家,不奔波怎么有饭吃?”
谭氏听得不爽,心说你从前得意时,看我们时是什么嘴脸?可想着她如今落魄,自己却儿女双全,又是做外祖母的人了,便努力告诉自己不要跟她见气,反宽厚笑笑,“这话是我问得造次了,堂姐如何过得可好?”
谭夫人到底不好做得太过,不冷不热的道了声“托福”,就不再多说了。
谭氏再好修养,也没有持续给人冷嘲热讽的爱好。见她这态度,也不多说,只客套两句,便要告辞。
不过谭夫人却把她叫住,问,“听说你家大侄子生了个儿子?说来也算是我的晚辈,喏,这儿有个香囊,给他拿去玩吧,只别说是我给的。”
谭氏心说你算是哪门子的长辈?就算是,也没有打发个香囊的道理吧?而且香囊这种东西,哪能轻易给小孩子?万一里面放了啥,人家孩子玩出个好歹来,谁担当得起?
于是她也不接,只是赔笑,“这我可做不了主,说来就是我自己,也没送过这些东西呢,若是些金银之类的东西,倒便利些。”
谭夫人冷哼一声,“怎么,还怕我有歹心么?连这也不敢拿。”
谭氏不受她的激将法,“确实不敢。人家就那一个孩子,宝贝得什么似的,我不过是个婶娘,自问还没那么亲近。”
“那就算了。”谭夫人把香囊收了回去,颇有些无趣的悻悻走了。
不过走前却要了几包点心,还说,“拿你几包点心,你不会不高兴吧?”
谭氏只能客套着说不会,自打发人去结账了,回头想想当真觉得自己多事。不过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自回去了。
而谭夫人拎了那几包糕点,却是去了一处民居。
熟门熟路的敲门进去,一个年轻少妇看见她,忙迎了出来,“夫人,您怎么又来看我了?”
谭夫人笑得无比亲切,把那几包顺来的糕点递上,“瞧这话说得,我想你还不行吗?”
兰姑感动莫名,“这可是怎么说的,又难为你破费了。”
谭夫人大方笑道,“这点小钱算什么,快把你家哥儿叫来,让他拿去吃吧。”
兰姑有些不好意思微红了脸,让谭夫人坐下,二人叙起家常。
原先,谭夫人以为凭借自己曾经的身份,要接近兰姑还有些不容易。没想到这女人蠢得要死,给她随便编几句话就哄了过去,稍稍下点工夫,就把她婚后的种种套了出来。
谭夫人真心觉得,这要是她手下的人话,早给她弄死不知多少次了。亏破园的人心软,才容忍至今。
不过兰姑别的不咋地,却是对欧阳康极其忠心,无论谭夫人怎么打听,始终不肯说他半句坏话。想打听些破园内幕,想来还得从念福身上下手。
这个不用问,每回提起嘉善郡主时,兰姑那幽怨眼神,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谭夫人想了想,寻了个话头,“听说,嘉善郡主生了个儿子,满月时请你去喝过喜酒没有?”
兰姑明显脸色变了变,“我这样身份,怎么好意思去?”
“话可不是这么说,你好歹带大了你家大少爷,他如今有了儿子,怎么不该请你去?哦,我知道了,你家大少爷不在家,所以那位没想起你,对吧?”
兰姑眼神更黯了三分,却不敢答。上回少爷都对她放那样狠话了,她还能有指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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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薯:唔,本章本大人没出来,不开心。
群配:孩子,你也不能太抢戏了,总得给大家留一点活路吧?
白薯:尼们还要什么活路?在本男主的光辉照耀下,你们还不赶快炮灰?算了,爬去帮薯娘打盒饭,你们赶紧吃了赶紧走吧。然后就是本大人的传奇人生鸟,喔哈哈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