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虽然是大白天,但房间里的窗帘关得很紧密,显得很昏暗。奢华的房间内,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给人一种极不协调的感觉。再加上那张大床上,一具浑身**,鲜血淋淋的女尸,更是让人觉得异常的诡异。
秋宇不允许任何人开灯,带上脚套、口罩、头罩和手套,打着强光独自一人先走了进去。四下观察了一圈之后,他才冲着门外招了招手,又自顾来到床边,盯着床上这具一丝不挂,但身上流满了鲜血的妖艳女尸。
尸体双眼圆睁,嘴巴微张,脸上满是惊恐至极的表情,仿佛死前遇到了极其可怖的事情。整个身体呈仰卧状,在床上摆成了一个近似于“大”字的姿态,所有的血迹,来自于左胸前的一个创口。鲜血染红了她那饱满的胸部和平坦的小腹,顺着两侧和双腿之间淌到了床上,染在湿漉漉的床单上。原本雪白的床,由于血与水的混合,几乎已经全被染红。
秋宇皱着的眉头,又盯着床的四周。床边的床头柜上,凌乱的堆放着几件女式衣物,黑色胸衣的袋子垂了下来,晶莹的水滴,正从上面慢慢滴落。旁边放着一个女式皮挎包,上面也是沾满了水迹,秋宇盯着包看了一会儿,将它小心的拿了起来,又将拉链慢慢拉开。里面只有几十块零钱、一部手机和一些女性用品,更多的,是一些避孕套。
“包里这么多避孕套,应该是个小姐吧!”张大鹏见此,皱了皱眉头,随口说道。
“嗯,种种迹象表明,确实是个小姐。”秋宇淡淡说道。
“哎,看上去长得还不错,却不好好做人,来干这种皮肉生意。这下好了,被人奸杀,年纪轻轻就死成了这样,真是活该。”马兰手里拿着个本子正在记录,闻言看了看尸体,一脸的鄙夷。或许,女人总是见不惯做这种事情的女人。
秋宇苦笑了笑,冲马兰摆了摆手,“人都死了,没必要这么说。选择做这一行的人,不是走投无路,一般来说,也没人真会愿意干这个。这些小姐,其实也很可怜,换个角度想想,其实,他们也帮了我们警察很多忙。要是没有他们,一年得发多少强奸案。”
“切,你居然还同情这种人。”马兰白了秋宇一眼,“她们又想过好日子,又不想去努力,只想着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出卖自己的肉体来换取物质上的享受,不是活该是什么?”
秋宇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小马,你说得确实没错,只不过,问题看得太片面了一些。在我看来,会用这种办法赚钱来满足物质上的享乐,只不过是极少数而已,绝大多数,应该都是逼不得已。”
马兰闻言,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忍不住说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认识很多小姐?”
“噗........”秋宇差点没喷出来,“我上哪去认识很多小姐?”
“那你怎么这么维护这种人?在我看来,男人变坏就是因为这种女人太多。”马兰一脸的不屑。
“男人变坏,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跑去怪人家干嘛?”秋宇只能苦笑,“要怪,只能怪自己抵挡不了诱惑罢了,怪不了别人。”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有个初中同学,也是做这一行的,她之所以会这样做,原因很简单:帮他父母还债。”
秋宇说着,光源照在床头另一侧的床头柜上。这里,有一个水晶烟灰缸,里面浸满了水,还有很多潮湿的烟灰。
“帮他父母还债?”马兰闻言,心下有些不忍,继续问道:“你这个同学现在还在做这种事?”
“早就没做了。”秋宇眼皮跳了跳,四处观察着,嘴里淡淡说道。
“如果真是帮她父母还债的话,她倒真是有些可怜。”马兰好奇的问道:“还好她没做了,那她现在在干嘛?”
“不知道?”
“你连她做这种事都能知道,怎么做正事了却又不知道?”看来,女人的好奇心还真是强烈,马兰是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他也没做正事。”
“啊?”马兰完全搞不懂这是几个意思。
“人都死了,还怎么做正事?”秋宇撇了撇嘴,有些伤感的说道。
“这……这怎么会?”马兰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知道的?”
秋宇深深的叹了口气,“她的尸体,当时是我去勘查的,我能不知道么?”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她喝农药自杀的,在她还清了父母因为吸毒欠下的债后。我也是因为勘查这个现场,见到了调查的结果,才知道她这些事情的。”
“唉,她实在太可怜了。”马兰心里很是不忍,长叹了一口气,又狠狠地骂道:“怎么会有这么丧净天良的父母,真该拉去枪毙。”
“不用了,她父母也早死了,吸毒过量而死。”秋宇苦笑道:“所以说,别轻易评价任何人。因为,别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生活,我们根本不知道。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他的理由。”他顿了顿,又狠狠说道:“这里躺着的这个女人,做的事情虽然并不光彩,但却并不该死,杀死她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