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店小二摆好膳,逃似的跑了,云黯瞪着桌案上的饭菜并没有想吃的**。
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万一有毒呢?
反倒是御邵湮执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太久不食五谷,对这味道竟是有些念想。躲躲藏藏百多年,只为遍寻一人,他的心性早就磨平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云黯急得团团转,“都羊入虎口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
御邵湮咽下嘴里的肉,将鸡骨头丢在桌上,“味道不错,肉很新鲜,你真的不吃?”
闻言,云黯嗷呜一声扑了上去。御邵湮眼神微闪,明灭不定,看着瞬间被席卷一空的桌案,笑而不语。
故彦还蹲在屏风后面,看着地上的水滩发呆。他的靴子被溅湿了,衣角也皱成一团。脸色微红,余韵尚存。
外头说些什么他听的不太清楚,只是刚才从水面反射/出来的画像,让他怔愣。
涟漪晕开,银翎赤泽,蓝衫红袍,一剑穿心,他怎么可能会忘了呢?
揉了揉发胀的额心,故彦站起身朝外头走。云黯吃饱喝足,腹部朝上,一脸满足的打着嗝。御邵湮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擦着剑,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人捉摸不透。
要说这客栈古怪,那么看哪里都不顺眼。既然方圆之内独此一家,往日满客,又怎会沉灰未散?
云黯翻了个轱辘,尾巴一扭就蹿出窗子。御邵湮不紧不慢的收了赤泽,对于跳窗的行为似乎有些介意。眉头一蹙,还是跟了上去。
客栈虽小,却五脏俱全。前堂不缺小二和账房先生,这后院自然也不缺厨子和小厮。许是因为到了夜里,后院很安静,除了一个在打盹的小厮,就只剩一堆木头。
云黯之前说的那个上锁的小屋,木门已经泛黄,上面还长着嫩绿的青苔。热闹的外堂与这后院格格不入,更衬出一片死寂。
“就是这里了。”
“阴阳界。”
阴阳界本是隔绝人界和冥界的结界,以御邵湮的灵识还穿不进去,无法查探。不过看这情形,也解释了这客栈的为何古怪。
幽冥作乱,不分阴阳。
“要进去吗?”
云黯吐着蛇信,摇着头顶的小角,满脸期待。这种地方的小幽冥多数功力不强,若能吸为己用,必然是一大进阶。
“你...你怎么在这里!”那小厮猛然惊醒,余光瞥见他,顿时提着斧子大步就跑过来,神色戒备,虽是带着朦胧的睡意陪笑脸,但眼底冷森掩盖不住,“客官有需要尽管吩咐就是了,无需亲自跑来后院的。”
御邵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目光转回到木门之上。倒是云黯口中溢出一声轻轻的嗤笑,懒得废话,尾巴一甩,缠住那小厮的脚踝。冰凉的触感迫使他惊然后退,却仍旧摔了个背仰。
“这里通向哪?”
云黯在小厮的面前吐着鲜红的舌信,金色的竖瞳里冰冷的像是再看死物一般,同它那主人如出一辙。
“怪物...怪物啊...!”
小厮白眼一翻,尖叫着晕了过去。
“... ...”云黯神色不改,缓缓抬头看向自家主人,“他晕过去了。”
御邵湮连眼神也没施舍给它,一脚踹向木门,巨响过后,那处只剩下黑不见底的洞口,点了点头,“恩。”
“... ...”云黯爬过去,甩着尾巴道,“结界被削弱过,阴气很重,可能是有人刻意放幽冥出来作恶。”
“进去吧。”
御邵湮略一点头,抬步从云黯身上跨过,整个人瞬间被黑暗吞噬。云黯在原地打了个转,不太放心的看了一眼倒地的小厮,最终还是追了进去。
故彦刚踏出一步,脚踝突然被人抓住,一个激灵就踢了过去。那小厮抬手一挡,神情阴恻恻的站起身。
“你能看见我?”故彦神色微冷,戒备的退后一大步,“你是谁?”
小厮拍了拍粗衫上的灰尘,“除了我,还有几个人会知道你的存在。”
“这次又是什么?”
“既然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
是天命。故彦看着那小厮冷笑了一声,身体缓缓淡在虚空中,声音也开始逐渐涣散,连骂人的心思都没有了。
跨过阴阳界,缥缈的黑雾笼罩着,星星点点的光从脚底踏着的虚空传来,无数幽冥从眼前飘过,迎面扑来的凉气让人毛骨悚然。
“不太对。”
御邵湮神色不变,按理说这处结界很有可能是有人刻意为之,但如此浓重的阴气,能控制住的人势必修为远远高于他。
都已经有如此强大的修为了,又何必设此一局,得到的不过是杯水车薪。
跨过阴阳界,他们现在所处之地便为冥界之内,苏祁的地盘,御邵湮自然是悠然自得,对黑夜中暗藏的危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呼~呼~”
朦胧的声音从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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