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钟芸坐到秦媛身边问道,“姐姐要做什么?”
秦媛叹气,望着明窗处半晌不言语,复叹了口气之后才道:“我虽不想就这么死了,但有些事还是要早点打算起来。 我若是有个万一,没熬过去,我是死的干净了,可活着的人……总不能既叫你们伤了心,还要收拾我身后的烂摊子吧……”
钟芸望着秦媛,咬了咬唇,低声道:“好,就三天。”
秦媛拉住钟芸的手道:“芸儿,谢谢你。”
钟芸双眼一红,低低抽泣一声,侧过脸去抹泪,酸酸楚楚的哭了一回,又抓着秦媛的手道:“姐姐,要不我们慢慢治吧,先压着,以后慢慢想法子疏导……”
秦媛伸手替钟芸抹去脸上的泪,轻摸了摸她的脸庞,扯起一个淡淡的笑容道:“芸儿,你心里比我明白,若是慢慢治得了,你也不会说第二个法子了。我秦媛虽不想死,但也不能拖着半条命活着,还不如现在赌一赌,若是老天垂怜让我过了这一劫,接下去半年我就什么都不管,只在家中好好养病,再不敢不遵医嘱,自讨苦吃了。”
说着就对钟芸粲齿一笑。
“你啊~”钟芸看着秦媛哭笑不得,“这三天我先给你开两个方子用着,你要做事可以,只是不能劳累了。”
秦媛笑着一一答应,看着秦媛一脸不担心的样子,钟芸心上也宽了些,事到如今,她也只好尽全力想法子保住秦媛的命了。
“芸儿。”二人正说得好好的,秦媛却突然想到一件事,就问道,“王爷这次出京,与玥迟国的婚事怎么样了?”
钟芸只看着秦媛,良久都不开口,秦媛心中更疑。便问道:“是不是没成?”
“你们俩,唉……都是冤孽……”钟芸叹道,“本是要成的事,婚期就定在这几天,现在王爷人都到了这里了,还又什么说的……”
秦媛听了,心上甚为不安,又问道:“那这次王爷出京放粮,有圣旨吗?”
钟芸默然摇了摇头。
秦媛心中大惊,不想宁焕臻竟然算计至此。秦媛出京已有两月。宁焕臻却偏偏把景王的婚期定在这个时候。现在景王即如他所愿来了南临,他却还要借此将悔婚之名扣在景王头上,让景王断了玥迟国这条退路。
加上景王这次是私自放粮,说好听了是忧国爱民。但若要追究起来,就可以扣上一个“藩王乱政”的大罪。
看来宁焕臻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秦媛暗抽冷气。
钟芸只能在旁劝道:“王爷这次也是为了南临百姓,放粮赈灾是大功一件,你不要多想,皇上会酌情考量的。”
秦媛含含糊糊的点了点头,就说自己想休息一会儿。
钟芸扶她躺下之后,便出去与景王商讨了秦媛的病情,并开了两副方子和一张药单,方子是这三天用的。药单钟芸交给了景王,让他尽快按单子去准备要用的药材。
秦媛在房中静躺凝思了一回,心中也有了主意,但此刻人过于虚乏,天又晚了。就先休息了一夜,到了第二日一早,秦媛便招了人进来,让人把孟汉带来。
孟汉就是当日在牢房中带头的那个疤脸汉子,这些时日他替秦媛放粮做的很好,秦媛原想以后有机会给他荐举个衙门的差事,但这次秦媛的事却要他帮忙了。
孟汉住在县里,到德安城中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到了秦媛官邸的时候,也就正好赶上午饭,下人带他在官邸小厨房用了午饭之后,秦媛就在书房召见了他。
秦媛坐在书房上堂的大椅上,孟汉进来见了秦媛先就跪地磕了三个响头,秦媛忙叫人扶起,旁边的小厮移了凳子过来让孟汉坐。
孟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屁股刚刚沾上凳子,又唰得站了起来,憨着脸将手中一直撰着的布袋放到了秦媛手边的木几上。
“听说女老爷病了,这是我家婆娘自己养的土鸡生的鸡蛋,我婆娘让我带来的,给女老爷补补身子~”
秦媛看了看身侧的布包,就让人好生收下,并道:“替我谢谢嫂子的好意。”
“女老爷说的哪里话,若不是您来了,我们德安和旁边的百姓都要活活饿死,您就是我们的救命菩萨,别说几个鸡蛋,就是替女老爷死了,我孟汉也不会眨一下眼的。”
说着孟汉就挺起胸膛,拍了拍自己结实有力的胸脯。
秦媛低眸一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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