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今天就当没见过你。”
许多年以后我想起这时候说的这些话,除了啼笑皆非之外,更多的则是感慨,我明明是个堂堂国家正牌考古工作者,最后却自甘堕落,成了盗墓圈子里赫赫有名的熟手,真可谓是造化弄人。
我的话无疑没起到任何震慑作用,只引得狐面鬼女又在兀自发笑,我正懊恼怎么最近的女孩子都这么难缠,却见彩柳默默扯下了裹覆在双眼之上的黑布,有那么一时半刻间,我似乎都能听得见自己“扑嗵扑嗵”的心跳声,毕竟我从未见识过重瞳,小叶的狼顾之相虽然让我印象深刻,但相比之下,彩柳双眼里蕴藏着的秘密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经过这一路折腾,彩柳脸颊上的血痕已经淡化了许多,扯下黑布的双眼依旧紧闭着,我和胖子屏气息声,不远处的面具女却是兴高采烈地蹦蹦跳跳又拍起手来,她是不是有病啊?
不多时,彩柳睁开了双眼,我感觉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忙仔细一看,果然,彩柳眼眶里哪有什么重瞳,一双正常到不行的乌黑沉寂的眸子闪烁着深邃又冷清的光芒,正直勾勾盯着那狐面鬼女呢。
我有些怅然若失,不过这情绪也就一闪而过,戴面具的果然是在危言耸听,这些掘坟盗墓的无耻之徒,净会满嘴跑小火车瞎***把我们这种老实人往沟子里带。我感觉智商有点受挫,正想开口对那狐面鬼女冷嘲热讽一番,不想彩柳动了动眼珠子。
——那对黑沉沉的眼珠子突的一转,转到了她上眼皮内里,而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另一双血红色的眼珠子却从她上眼皮里转了出来,彩柳立时神色大变。
我和胖子几乎是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彩柳果然是重瞳!而且还是一黑一红的异色症,两对眼珠子的颜色不一样!
我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好,这情况看起来有些吓人了,不过说到底就像我先前和胖子嘀咕的那样,这只是种不太常见的眼疾,于是在愣了片刻之后我回过神来,见彩柳那双翻转出来的血红双瞳又开始不自主的淌血泪,连忙让她赶紧闭上,又忙不迭的将她手中的黑布拿过来帮她重新缠了上去。
末了,我一脸复杂的转向那狐面鬼女道:“你到底想怎样?”
狐面鬼女咯咯一笑,转身而去,边走边对我说:“别担心,我今天并不想怎么样,不过奉劝你一句哦,唐三角,你跟着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哟~走啦~拜拜~”
这话字字诛心,我心里莫名抽动了一下,却也无从反驳。见戴面具的小娘们揣着明器要走,胖子有点不甘心,想追,又被彩柳拦住了,彩柳只是摇摇头,并未再说什么,胖子憋着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只得愤愤然干怄气。
也就一转眼的工夫,那神秘出现的女人便已然消失在了绿莹莹的光晕深处,我傻愣在原地,不知作何理会,心里反复咀嚼着此番遭遇和她口中那些话,这横空出现的女人究竟是谁?彩柳似乎对她有所忌惮,而且对于彩柳,她似乎也非常熟悉……当然,一个圈子里的行家里手或多或少都会对自己的同行有些耳闻,我这种门外汉也能理解,但有一点让我比较在意……
“嘿,老唐,你有没有觉得那贼婆娘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嘿?”
就是这个。
初在梦里第一次见她,我就有这种感觉了,正面遇上的时候这种感觉更是强烈,但我绞尽脑汁思来想去愣是想不起来,隐藏在那副冰冷诡异面具后面的肯定不是小叶和曹雪,而是另一个我应该很熟悉的女人。
这样一来,她认识我这事也好解释了。
我点点头,无奈实在是想不起来,便作了罢。想了想,我回身询问彩柳眼睛怎么样,也不是我不想问问刚才究竟怎么回事,只是这些天相处下来我基本算是摸清了彩柳的脾气,她要是想说,不用等我开口的。
彩柳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大碍,我环视四周,之前好好放置尸藤棺椁的祭坛这会子也被那条巨型蛮缠萤搅得天翻地覆一片狼藉,连那口柏甪齿合棺都在其疯狂扭动的过程中被扫得稀烂,那些模样诡异的半截殉葬女尸甩得到处都是,情景看起来让人有些不适,我让胖子别纠结了,赶紧寻路出去,离开这鬼地方先。
胖子想了想,对我说道:“嘿,这还不简单,这不是有前辈嘛!咱们跟着那贼婆娘走不就完了?”
闻听此言我醍醐灌顶,忙拍拍胖子去拉彩柳,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也寻着那狐面鬼女离开的方向一路赶去,只不过在经过那条上古怪虫被焚烧过的地方的时候我一瞥眼,瞧见了些很不一样的东西。
这地方怎么会有个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