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支撑雪地中自己的身躯。
“啊!”英雄发自肺腑的哀号,一遍又一遍的响彻在空空荡荡死寂沉沉的莽原上!
日头从东边升至头顶,再由头顶坠入西边。
盛尧山就那么跪在厚厚的积雪上,怀中紧紧的抱着任越的那两样从不离身的物件……
此刻,应该是叫遗物吧……
硕大的血红的落日,半边隐没如西边的地平线上。
赤兔孤寂挺拔的身影就那么静静的立于血日的正中。
身旁则是一具血迹斑斑的白马的尸首……
一声长长的嘶鸣,响彻在空旷的天地间,那是赤兔在呼唤曾经与它并肩的映雪。
只可惜,单人、独马,再无其他!
盛尧山缓缓的从地上踉跄的爬起,怀中任越的遗物瞬间变得沉重无比。
他一步一捱的缓缓走向赤兔……
纵使任越再也回不来了,可是他的东西犹在,这些一定要送还到温姑娘的手中……
因为,那是曾经与她拜过天地与高堂的任越的!
只是,不知温姑娘看到此物时……
盛尧山突然觉得自己很是残忍,残忍得自己都着实不忍将它们送还至温姑娘的手中!
京城的任府……
前夜洞房花烛,喜字高悬。
任府中众人心中都在笑谈着今日一对璧人的百年好合。
宾客散去,酒席撤去。
红绸盈盈,月隐云中。
正是良辰美景,正是人生幸事。
温柔一直静静的端坐于喜床之上,静默不语,期许着即将推门而入的新郎任越。
夜至三更,周遭一片寂静。
喜房中悄无声息,只有新娘独自静静的端坐。
夜至四更,任府众人早已入梦。
喜房中依旧悄无声息,只有新娘独坐喜床。
夜至五更,东方渐渐发白,鸡啼报晓。
喜房中依旧悄无声息,唯有新娘一夜无眠,独守空房!
…………
“三少爷,少夫人,该起身了!”管事的婆娘轻声的在门外笑催。
还以为昨夜春xiao,新人初尝新~欢,贪恋床第。
却没曾想,木门早已应声打开。
“吱嘎!”干脆、简捷。
温柔依旧是昨夜那番新娘的扮相,凤冠霞帔,齐整娇艳。
头上依旧盖着那流苏刺绣的大红盖头,只是此刻盖头的一角已是被她自己轻轻揭开。
“少夫人!您!”管事的婆娘一声惊呼!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昨夜洞房花烛吗?缘何少夫人这副扮相!
齐整的妆容,齐整的衣衫,那分明就是未被开解的状态!
难不成,新郎官对新娘子不满意?竟未能宽衣解带,夫妻合卺?
管事的婆子满心的疑惑,旋即径直走进毫无更改痕迹的喜房。
大红的喜字依旧高高悬挂,各式的富有讲究的点心依旧静静的完好的摆在盘中,精致的酒壶文丝未动,便是连那对酒杯的位置都不曾更改。
只是那对龙凤呈祥的大红喜烛,经过了一夜的等待,早已泪流成河,化作一片红泪。
喜床上的被褥摆放齐整,床铺上没有丝毫躺置过的痕迹。
满屋清新,丝毫未有洞房花烛新婚合~欢之后的靡靡之气。
管事的婆娘惊得口都闭不上!
因为,这间精致考究的喜房中,竟然只有新娘子一人!
“少夫人,三少爷呢?”管事的婆子过了许久,才勉强从口中挤出一句问话。
“带我去见老爷。”温柔不曾应答,只是一句淡淡的言语。
双目空空的径直朝门外走去。
许是经过了一夜的等待,坐的身子僵直难忍,此刻她行走时的姿势,竟有些变型和僵硬。
“少夫人,出什么事了?三少爷呢?”管事的婆子再次追问。
温柔不再多言一字。
任府的前厅里,任洪亭和燕氏早已高坐在前厅正前。
任崇和任义端坐分列两旁。
丫鬟婆子排列有序,手中端着新媳妇要敬献的杯盏茶具。
从上到下,众人的脸上无不洋溢者喜气和欢愉。
和着明媚的阳光,新媳妇踏着光亮信步走入。
独自一人,却是不见新郎的踪影。
…………………………
(这章写完,容容的心里很难过。当初本是写了大婚之夜,盛尧山的一心求死,肝肠寸断……却是写了删,删了又删,舍不得尧山,只能让任越……其实当初开文的时候,有好多读者不喜欢任越,只喜欢尧山,那么此刻,想必大家的观念会是又锁转变吧。本文不虐,容容不是后妈,不剧透,静待完结的大结局。萌萌哒打劫一切票票和订阅~还有依旧在进行的双倍小粉红~容容求亲们一切的支持O(∩_∩)O~~)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