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公子,你到底是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过,你的想法老奴是看不懂喽……”白管家摇了摇头,无计可施的样子,将目光移向了好久没有作声的花无尘。
“子骞啊,若你喜欢的另外一个貌美又多才的女子,而不是这洛儿姑娘的话,为父或许觉得老白的主意是极好的,但是你喜欢了她,便是连侧室都做不成的。”
“为何?”花子骞从这话里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父亲似乎是隐藏着什么话儿没有说出来。
花无尘欲言又止,不好往下说的样子,摇了摇头,只是对花子骞总结了一句:
“不管怎么样,你是不能娶这陈洛儿姑娘为妻的!”说罢,便起了身,往外走去,白管家看了一眼花子骞,然后赶紧跟了出去。
看到父亲和管家出去了,花子骞便坐在椅子上,看着旁边屏风上的山水发呆。
父亲为什么要反对呢?若是因为家世的缘故,他反对起来还是可以理解他的,但是最后,他欲言有止的样子,似乎是有话要说,而他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看来那个理由才是真正的理由的。
那会是什么样的理由呢?
花子骞发了一会儿呆,出了一会儿神,想不明白,心情有些沮丧。
他一个人落寞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歪在榻上,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了换了新绳子的玉蝉儿,不断地抚摸着,眼睛模糊起来,似乎看到陈洛儿巧笑倩兮的样子就在跟前。
他没有真正的爱上过一个姑娘。
平常所见的妙龄女孩儿也并不多,那些姑娘大多处在深闺,不轻易出门,不易得见;最早悄悄打动了他一下心弦的却是那畅春院的玉墨姑娘。
第一次被三爷煊瑾带着去畅春院,见了她,心里泛起一阵涟漪,但最终,微微的冲动还是很快地被一种同情和怜惜的感情给替代了。
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却沦为头牌,天天给清浊不一的男子卖艺,强颜欢笑,心里一定极苦。而内心极苦的女子,花子骞是从本能上有些排斥的。他希望他未来的新娘,是一个如花的,活泼可爱又阳光的姑娘,总之,是与众不同的,而陈洛儿的出现,符合了他对女孩子所有的幻想。
当幻想里的女孩子真的出现在了他的生活里的时候,他有什么理由不去好好地珍惜,继尔和她一起共赴未来美好的生活呢?
心里乱乱地想着,竟握着那玉蝉儿睡着了。
白管家一会儿进来看看他在干什么,却见他睡着了,正准备悄悄出去的时候,又突然见他手上拿着一个玉质玩意儿,定睛一看,却是一个玉蝉儿,现在因为睡着了,手松了开来,那玉蝉儿滑落到了花子骞的衣衫上,只一截红绳儿还躺在他的手心里。
白管家一见那玉蝉儿,便知道这定是那洛儿姑娘的东西了。因为花子骞从来没有这样的把件儿。
不过,当他再次认真地看了一下的时候,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升起来。这东西,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的!
他站在原地,想了好大一会儿,脑子里却浆糊一样,根本想不出来,弄得他头都头了,便摇摇头,心想一定是想串了吧。
他害怕子骞公子将玉蝉儿掉到地上摔碎了,便好心地拿了起来,放到了屋子里的柜子里一个小抽屉里。做好这一切,他退了出去,吩咐外面的侍女们好生照看着少爷,中午饭好了再去叫他。
老爷心情不好,似乎是有心事,他得小心伺候。
中饭时间到了,丫头小心翼翼地唤花子骞起来。
花子骞从梦中醒来,揉了揉惺松的眼睛,突然感觉到手里是空的,睡意一下子吓跑完了,定睛一看手里,哪里有什么玉蝉儿?他记得当时他拿着玉蝉儿,慢慢入睡了的,现在那玉蝉儿到哪里去了呢?
他一个激灵,从榻上翻了下来,站着,迅速地将榻上翻看了一遍,便哪里还有什么玉蝉儿?
他觉得后背上一股汗流了出来,想都没想,对着旁边的丫头失控地大喊道:
“你们谁偷了我刚才握在手里的玉蝉儿?还不赶紧地拿出来?今天若找不到的话,你们定是死定了!”
从来没有见花子骞少爷发过这样大的火,屋外的丫头也跑了进来,正在榻前叫醒花子骞的绿云却吓得大哭起来,登时,屋子里乱作一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