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识字了?看你平常的谈吐,根本不像不识字的人,只是隐藏得深罢了。好啦,别谦虚了,我拿出来你看看再说嘛,五言绝句,住手拈来,不知道怎么样。”
他的想法很单纯,这首诗是写给陈洛儿的,她看了,定会看出其中的况味的,也算是又明了了他的一点儿心思。
陈洛儿只得红了脸,看着他往外拿东西。半天没有翻出什么诗来,却见一个好看的荷包从包袱里滚落了出来,掉到了车厢里,十分扎眼。
香草眼尖,看见了,一下子上前捡了起来,拿到眼前专注又稀奇地看了看,惊讶地说道:
“啊,秦公子,是哪个姑娘送你的这荷包啊,真好看,而且上面还绣了鸳鸯呢!”
陈洛儿也看见了,当下心里就有些不好受。这个秦公子,果然也是一个爱到处拈花惹草的公子哥啊,平常对自己说的话,总是那么好听,没想到背地里却是另外一套,当下就对秦君浩没了好印象。
她从香草手上拿了过来,看了看,笑着说道:
“哦,真是不错呢,瞧这花纹,这针脚,多用心啊,可是倾注了姑娘全部的心血啊,秦公子真好福气,走一路都有姑娘送荷包,哈哈哈……”
秦君浩自然也是觉得十分意外!
那首诗没找着,倒滚出来个什么鸳鸯荷包,他记得,从来没有问过谁要过荷包的啊?更没有哪个姑娘主动送过他呢,现在是怎么回事,刚才那荷包分别就是从自己的包袱里滚落出来的,他当时也看见了。
他已经从陈洛儿的话音里听出了讽刺的味道,情况不妙,得搞清楚才行,不然的话,陈洛儿和香草一定会误解的,她们俩误解他了,麻烦事便来了。
“咦,好生奇怪,拿过来我看看,看看是怎么一回事?我包里从来不会放什么荷包的啊……”
陈洛儿将荷包交到了他的手上,脸儿侧到一边,再不看他,也不想听他解释的模样。
陈洛儿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有些让人笑话了,既然和秦君浩只是朋友关系,何必又这么在意这个荷包呢?若真正是朋友的话,她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啊!她现在的样子,岂不是会让人觉得她太过奇怪吗?
于是,她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然后转过头来,满面含笑地说道:
“其实啊,有姑娘送荷包是好事啊,洛儿应该为秦兄感到高兴呢。秦兄年纪虽不算大,但有姑娘喜欢倒也是好事。好啦,你慢慢看吧,也不用找什么诗了,兴许昨天晚上送了哪个姑娘一时忘记了呢,反正我也不怎么识字,诗不看倒好。”
说罢,溜下了马车,和香草一起走到路边上去看风景去了,留下秦君浩在车上百思不得其解。
诗找不到了,荷包却溜了出来,今天早上自己没有收拾行李,是那张云珠的贴身丫头彩霞主动帮着收拾的,而昨天晚上张老爷找了自己去,就是有意想将女儿许配给自己,而自己当时没有答应……
他呆呆地靠在车边,将前后联系起来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明白过来了。
明白过来,他的心就一下子释然了,转头看着路边看风景的陈洛儿和香草,便拿了荷包跑了过去。
“香草,我的行李散了,你帮着重新装一下吧。我想和洛儿姑娘说几句话。”
香草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想要解释那荷包的来历,于是懂事地笑笑,跑回马车里,帮他收拾行李了。
香草一走,秦君浩赶紧对陈洛儿解释道:
“洛儿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千万不要误解我了,真的,那荷包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我的包袱里……刚才细想了下,忆起早上我起来床,急着过来找你商量离开张府的事情,回去的时候,就见那丫头彩霞在帮着我收拾行李,而且当时包袱都打好了,我总不可能当着人家的面说重新打开看一看吧,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彩霞将荷包放进了我的包袱里了呢……瞧,我也不知道,真是冤得慌……”
说完,低着头有些后悔,又抬起头来悄悄看了看陈洛儿,希望她能消消气。
“那诗我记得是放在桌子上的,当是没有看到,现在想来,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十有八九是让那机灵的彩霞收拾去了,哎,也不知道她收去做什么,那诗又不是写给她家小姐的……”
陈洛儿脸上微笑着,却有些不自然。
秦君浩偷偷看了看陈洛儿的表情,心里突然变得十分开心了。她这样生气,至少说明,陈洛儿并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对他毫无一点感觉的。她能因为荷包生他的气,说明她心里是有他秦君浩的啊!
秦君浩惶恐着,又悄悄地欣喜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