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淑妃只是淡淡地笑:“郡主,你很聪明!”
“不敢,只是,臣女对权力没什么诉求,更不喜欢和别人分享男人。”她说的极其坦然,没有丝毫的羞赧。
“你很直接,本宫终于明白,其实你的心很大,小小的皇宫,根本困不住你,”顿了半晌,淑妃才说,“更别提本宫那儿子。”
“娘娘有话,不妨直说。”
“其实知道了你是怎么想的,本宫也没什么好说的,感情这种事情,半点不由人。你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怎样处理好。哎,都是孽缘呀!”淑妃叹息着,看着湖光潋滟,也似乎在感慨自己半辈子深宫牢笼。
顾盈盈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心下微微感慨:淑妃,大约是这深宫之中心思最通透的人了吧?
“怎么,你国债的事情这么快忙完了?”李筠走在蘅峰山庄晴朗的夜里,对身边的李章说。
六月十五月圆夜,李章一边仰望着天边明月,一边悠闲自在地说:“有盈盈在,自然快。”
“毅涵,兵部那边,听说最近兵防改革要广泛进行?”李筠微微转头,问身后的杨毅涵。
“是,已经上报给皇上了。”
“嗯。”
李章微微侧耳:“是谁在弹箜篌?”
安东逸一摆手:“楚王好耳力,臣都没有听到。”
李筠伸手一指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如去看看!”
一行人绕过重重叠叠的花草山石,箜篌的声音越发清晰,空灵的乐声带着淡淡的哀伤和惆怅,映衬着天边的皎洁明月,晕开一阵飘飞的愁绪。
《月之殇》从顾盈盈手中倾泻而出,空灵得让人心碎。
李章看到亭子中的那月白背影,停住了脚步。
她,在忧伤什么?
曲声一停,她从凤首箜篌上抬手站起转身。背着月光,蒙着面纱的脸越发不清晰,轻轻飘飞的纱裙弥散如莲,似月下仙子盈盈而立,穿过万千尘世而来。
“臣参见秦王殿下,楚王殿下!”
李筠轻轻抬手示意免礼。
“臣参见郡主!”身后一群朝臣行礼。
“不必多礼!”顾盈盈走下亭子的台阶。
“原来是你在这里弹箜篌!”李章温雅一笑,丝毫不掩饰风眸中的深情。
“让你见笑了,”说着她又转向李筠,“王爷出来赏月吗?”
李筠点头:“今日月圆,左右无事,出来走走。”
“听闻紫薇侧妃有了身孕,还没来得及恭喜王爷!”
“多谢郡主!”李筠点头微笑。
“盈盈,刚才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李章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李筠一笑:“六弟呀,你就是个乐痴。”
“子旭,这首曲子叫《月之殇》,还可以配上人声合唱。”顾盈盈浅笑。
“月之殇?那个殇?”李章一挑眉。
“王羲之《兰亭集序》,‘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
“殇者,亡也,确实是很悲伤的曲子。”
李筠出声:“你们两个风雅之人,是不是又要搞什么大型歌舞了?”
李章笑的欣喜:“盈盈,我看可以!”
“你想做就做吧,顺带帮我把七月份玉堂春的大演搞定,”顾盈盈说的十分随意,“不过我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你做主吧,有什么问题找我就好!”
“好!”能和她多一些相处的机会,李章求之不得。
杨毅涵站在他们不远处,幽深的目光看不出情绪,却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七月初七缇兰节,皇上几日前就带着百官回京,原因是东海战事吃紧,也就不在蘅峰山庄享清福了。
顾盈盈则是住回了顾家,一方面多一点和家人的相处时间,另一方面指导一下顾少宁的学业。
“怎么,你想去曲江凑热闹?”顾盈盈靠在院中的躺椅上,手中拿着一本起居录。
顾少宁一副高中生的样子,个子已经长得比顾盈盈高一点,此刻大男生模样地赖着姐姐:“姐姐,你就陪我去吗,你从来没去过长安的缇兰节呢!”
顾盈盈不为所动:“去来干什么?”
“姐姐才名远扬,参赛自然能夺冠!”
“夺冠做什么?”
她已不复当年心性,名声早就有了,锦上添花没有必要。何况当初江城缇兰节,她只是为了钱。
“姐姐无意于虚名,可是,我还没去过缇兰节呢!”
顾盈盈抬首看着可怜兮兮的弟弟,微微叹了口气:“也好,带你去见见世面!”
顾少宁本身不笨,就是单纯了些,许多事情看得不够通透。
“姐姐最好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