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萱姐儿平日多来景泰院走动走动,瑶儿也可过来坐坐,陪陪母亲。”
话毕,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便抬脚欲离开,但刚行至门口,又回过身,问道,“现下府中的经济很是困难吗?”
饶氏愣了愣神,旋即不甚流畅地答道,“是,是的呢。妾身执掌中馈以来,一向节俭,以前每月府中所有开支零零总总加起来需三百两,妾身将例银与每季购置的新衣删减了些,每月倒也省下了六十两。”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做得很好,心下开心,“不过妾身虽删减了些例银和新衣,但府中人员生活倒也如意。”
“如此,倒也可。”薛世平沉吟片刻,说道,“这府中之事辛苦你了。”
随后便离去。
碧竹院里,薛婧萱正坐于书案前的实木凳上,书案上平铺着一张宣纸,她埋着头,眼神直直地盯着笔下的宣纸,一笔一画,一撇一捺,极是认真。
她握笔沉稳有力,但下笔却又并非刚硬。
她认真的写着,林林洒洒,一颗颗小字便跃于纸间,细看,如美女簪花,极是娟秀多姿。
彩霞在她身后站了好一会儿,见她将宣纸写满,方才开口道,“姑娘,冬儿说夫人急冲冲地往老夫人的院子去了呢。”
冬儿便是薛婧萱当日打赏银两的小丫鬟,她乃饶氏院子的人,虽也惧怕饶氏,但薛婧萱也并未让她做逾越的事,不过让她时不时送点关于饶氏的消息,还额外又有赏银,冬儿倒也乐意。
闻言,薛婧萱放下笔,提起宣纸,轻轻吹了口气,说道,“若她不急,我们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不错,请彦太医到府上为老夫人瞧病便是薛婧萱的主意。
自昨日在景泰院,被老夫人的举动所影响后,薛婧萱仔细斟酌了一番,她觉得既然老夫人在明面上至少还在意她,她此时在府中又毫无依托,倒不如想办法让老夫人多活几年,有她庇佑,想必,她在府中也要好过许多。
她记得前世,祖母自发现中风,便被罗大夫断定不可医治后,薛世平便颓丧起来,后来,也不知怎的,病情突然恶劣,薛世平才想起了请彦太医过来瞧瞧,得到的结果便是晚了三天。
若是三天前,倒还有法子调理,不但如此,就是再续上半年性命也可。
现在离老夫人病情恶劣,还有个来月,若是现在便请彦太医,那自然还是能多续半年的命。
于是,她便暗地里想法子通知了薛世平,这才有了请彦太医到府瞧病一事。
“也是,”姑娘做这些不就为了给夫人添堵,彩霞恍然一笑,又道,“姑娘,那彦太医真的能医治老夫人的中风吗?”
薛婧萱放下手中未干的宣纸,目光坚定,笑意满满,“能的。”
她知彩霞许是想不透,便又道,“罗大夫毕竟只是民间大夫,比不得彦太医。据说彦太医已有四十多年经验,治愈了不少疑难杂症,对这中风,虽说不能根治,倒也是能想法子为祖母续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