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太爷和李师傅的监督下,每日早起练功,就是再大的不情愿也只能去克制。一个月下来,整个人的精气神倒是改善了不少。
每日晨练过后,卢升就赶着时间急匆匆地去龙山书院上课。前几日还好,精神还算不错,注意力也还跟得上。时间久了,就相当勉强了,很多时候卢昇赶到龙山书院,就只剩下强撑的几分精神了。
龙山书院并不在传言中的龙山之阳,而是在荆山的东麓偏北处。书院本依龙泉而建,所以又名龙泉书院。书院里面配以小桥流水,植以青松翠柏,颇富园林之胜。往日卢昇每次走进书院,都会在进门后的育德堂附近荡悠一圈。书院的育德堂是可以说是书院的门面,檐角飞翘,金碧辉煌,颇具规模。育德堂前有一碑文,碑文曰:“清河泱泱,龙山苍苍。桃李天下,母校永光。”据说这是仁宗朝由龙山书院考出去的进士,入朝为官后官拜侍郎,告老还乡,顺道路过荆州时,山长亲自邀请这位侍郎回到阔别几十载的书院为母校修碑撰文。
卢升每每看到这碑文,总是忍不住感慨,这几个字写得是真不怎么样,也谈不上有什么文采,无非是功成名就才会有的“杰作”,不得不说这官运亨通真是好,说个什么写个什么都会被认作为经典。
当然此刻的卢升绝对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感慨,就纵使是赶着时间,他还是免不了迟到。待他悄悄溜进教室,目睹他鬼鬼祟祟进来的教习先生脸色显得很不好看,强忍着没发作,只得假意当作没有看到。
其实按照书院规定的章程,迟到是要罚站和打手心得,严重违反书院章程的话甚至要被鞭笞和除名。对于某些调皮捣蛋之类,什么竹笋炒肉片(打屁股)、铁尺炙熊掌(打手心)都是家常便饭的。
这教习正是前日里前往告状卢府的先生。他一向最是反对书院纵容这些字世家子弟,认为对待他们也应当按照书院的章程来办事,该怎么罚就这么罚。
可是书院的掌院不这么看,他认为现在的书院已经不再是跟过去一样,可以独立于社会超然于社会了。他认为只要书院对外界有需求,就不能不顾人际关系去得罪那些权贵。就拿书院的经费来说,书院经费过去主要来源于书院学田收入,如今靠着书院的学田根本无法负担书院那么大的费用支出。从学田赚的那些个钱哪里够书院去上下打点关系啊,不打点关系明年龙山书院就可以被荆山书院逆袭,不再占据江陵府的头把交椅。掌院大人还做着有朝一日超越岳麓书院跻身四大书院呢。现在经费基本上都依靠这山下各大世家的捐赠。拿人家的手短,书院自然要对那些世家子弟宽容一点点。
话说卢升进了教室,寻了位置坐了下来,打算认认真真听会儿课。但他一听到什么之乎者也一类的古文,强打起来的几分精神就开始有点崩溃的迹象,坚持了不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面打起瞌睡。
“子曰,吾日三省吾身……”教习正专心致志地讲着课,一回头发现迟到的这家伙居然又在课上光明正大地睡了起来。教习先生的脸色一下子黑得吓人。学生们顺着教习的眼神看去,看到正睡得起劲的卢升,一下子哄堂大笑,乱成一团。这样一闹,那教习主讲的东西也是忘得七七八八了,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索性把手里的《论语》往讲台上一扔:“笑什么笑,自己温习!”
又冲刚刚醒过来两眼迷离的卢升吼道:“叫你读的什么书?给我站到外面去。”
教习先生来到掌院平日办公所在的敬业斋,刚进门就开始一连串的抱怨:“书院为作育人才之所,就应当从严治理。朝廷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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