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旁边已经包了一大包货物。最后,看着那主顾欣然掏钱,拎着包好的货物出去,钱铄这才放下心来,忍不住擦了擦头上的汗。他稍微有点胖,与人说话激动了,额上就渗出汗珠来。傅春儿笑笑地看着他,将食盒推到他面前,又用铺子里的水瓶给他的茶杯里续上水,将杨氏的话都说与他听了。
钱铄大喜,连忙喝了两口水,打开食盒,像是看见珍宝一样就先挟了一个肉丸出来。
他倒没忘了问一下傅春儿有没有吃过。傅春儿只说自己在家中已经吃过一些,“表哥你吃吧,我从瓦匠营端过来这么一会儿,怕是已经要凉了呢!”
钱铄这才开动,三下两下就划拉完了,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说:“舅母的手艺就是好,春儿妹妹也在旁边帮手的吧,日后你一定也能做这样好吃的吃食!”
傅春儿很自豪地挺胸,道:“那是——”
钱铄看着傅春儿将食盒一一收拾起来,突然问:“春儿……妹妹,想不想去仙女镇住?”
傅春儿正忙碌着的一双手立时就停了下来。
这个钱表哥,说话是什么意思?如果只是走亲戚串门子,他应该会说:“去仙女镇住上几日”或者“去仙女镇与你表姐玩两天”,然而这么一句话就没头没脑地蹦出来了,傅春儿又瞥了一眼钱铄面上可疑的红云,她不由得想,这小子,不会是看自己一手菜做的还可以,就想把自己讨了去仙女镇吧!
可惜她在这些事情上,跟面前那个面露扭捏的小胖子段数一样低,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
“钱表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傅春儿想了半日,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免留后患。
“仙女镇很好,姑父姑母……还有表哥表姐,都对我很好,对哥哥也很好,我心里再感激不过了。”钱家每个人都让她给发了张好人执照。
“表哥很能干,看着铺子里这几天的进项就知道了。像表哥这样好的人,以后过起日子来,一定顺风顺水的。”钱铄听傅春儿说到自己头上,大是紧张,额上的汗又冒了出来。
“可是,仙女镇虽好,我……我还是想留在广陵。”傅春儿也很紧张,一面咬着唇,一面慢慢将话低声说了出来。“不是表哥待我不好,只是日后要长长久久地过日子,我想,我这性子,应该配不上表哥吧!”
她想过了,这事情上不能找借口,借口血缘近,钱铄能举出无数个姑表兄妹结亲的例子来反驳她;借口仙女镇远,万一钱表哥真地禀明了父母,想要跑到广陵城里安家落户,以钱家现在的实力,也不是做不出来。所以她适才想了半日,只有借口“性格不合”这个用滥了的理由,来堵钱铄的嘴了。
钱铄的神色果然一黯,但是他也是个聪明的,自然晓得再纠缠下去,要是真让父母辈们知道了,亲戚之间纠缠起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傅春儿很为他担心,但是又想着将一切都说清楚了,否则当断不断,徒留后患。
这个钱表哥,以往与她打交道的时候都是个没心没肺的性子,这会儿子,应该也不会纠结太久吧。
“没事,以后我和镜儿都欢迎你和表弟经常去仙女镇玩玩,走动走动。仙女镇,其实也有好多广陵没有的好吃的好玩的。”果然,钱铄过不了多久,就抬起头笑着对傅春儿说。
傅春儿看着他风光霁月的样子,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至少有钱铄这个态度在在,傅氏那里,就不用自己过多去解释了。
“不过,舅母的’斩肉’做的好极,能不能将方子告诉我,回头我让娘和妹妹都试着做做。”钱铄还是嘴上涂了蜜似的,变着法儿讨好傅春儿与杨氏。
“啊呀!我当是谁,”外面进来一个人,似笑非笑地望着傅春儿与钱铄,说,“原来是钱家表弟,真是有些日子没见了。怎么,到广陵城里来玩,也没想着上大堂姐那儿去坐坐去?”
来人是傅兰儿,后面跟着个婆子,替她托着手中的大包小包的。傅春儿扶额,心道:这位大堂姐,又出来大采购了。
“三弟哪里去了?钱家表弟,你过来广陵,就该上我那儿去的。是不是眼下被三堂弟诳了来,帮他顶着看铺子,他自己在家睡觉啊!”傅兰儿快人快语的说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