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们面上自然露出笑容,纷纷夸赞傅家福泽深厚,什么上天庇佑这等恭维话都说出来了。待听傅阳交代,说是希望广陵府继续往下追查,查出到底是何人劫持傅家人的,差役们更加高兴。原因无他,这是黄家交下来的事情,若是这事儿简简单单便就结束了,往后没法就这事儿在黄韬面前接着讨好卖乖。
想着以往盐政那头给的好处,广陵府的差役们人人精神抖擞,当着傅阳的面表示,这件事情一定要追查到底,抓出真凶。领头的差役也顺便安慰了一下傅阳,说,即便是日后要请证人上堂作证,也不会轻易叫傅家小姐身边的婢女上堂,只叫人写了证词按了手印便罢。傅阳听了,终于放心,郑重谢过了几位差役,并且相约第二日请所有为此事辛苦的差役上“富春”去吃早茶,届时也叫姚十力出面去说说事情的经过。
*——*——*——*
广陵府那头终于打点好了,傅阳匆匆地往回赶,傅家这里,傅老实已经将周大夫请了过来。而素馨那头还没有收拾好,所以傅老实先请周大夫给姚十力把了把脉。周大夫只说:“小伙子身体不错,先把姜茶灌下去,回头我再开两副药,服上两三日,准保无大碍的。”
待到给素馨诊脉的时候,周大夫把完脉却沉吟了半日,终于说:“老夫在女人病上不是太擅长,明日小易有空,叫小易过来看一番吧。”
他口中的小易,便是易大夫了。周大夫言下之意,是在说素馨这一番遭难,只怕于她将来生儿育女,也有损害。虽然他没把话说死,但是傅春儿闻言,依然大惊失色,杨氏面上也浮现出歉疚之情。这个时代里,只怕人人眼中都觉得生儿育女、开枝散叶乃是女人的天职,若是素馨于子嗣上头有碍,那日后怕是很难找到合适的人家了。
周大夫开了方子,傅春儿看着素馨服了药,本想问几句素馨,事情的前后经过,看看有什么痕迹可循。可是素馨双目直直的,只盯着床顶,看了一会儿,突然呼出一口长气,便合上眼。玉簪着急地摇着她,想与她说话,无奈素馨怎样都不开口。最后还是傅春儿说:“素馨怕是惊着了,让她好好歇着一会儿,咱们先出去。”
好在还有姚十力,他那头收拾好,服完药之后,便专程过来向傅阳与傅老实说着今日来来去去的经过。杨氏与傅春儿两人,也一起在堂上听着。
原来今日姚十力正巧将作坊出来的一大批货送到徐凝门铺子的库房里去,准备第二日从这里送上码头货栈。他亲眼看着货都在铺子里的小仓库里收拾好了,这才将库门都锁上,带着伙计出来。
在徐凝门铺子门口,他正见着刘家的轿子停下来,一个轿夫遁去茅厕,一个媳妇子和另一个轿夫在轿子旁边等着。素馨从那轿子里出来,站在轿边与那媳妇子说了会儿话,两人似乎在争执什么,素馨大约不想在轿子里坐着,出来坚持推辞,好像在说她与那媳妇子两人一起走过去就成。然而那媳妇子却不同意,带着一脸为难的神色好说歹说,又将素馨劝回了轿子里。
姚十力只回了下头,就听那轿子旁边的人一声惊呼,再转过头来,就已经见到有两三个人突然冲了上来,抬起轿子就走。轿夫与那媳妇子追之不及,站在街面上咋咋呼呼一阵。姚十力见势不妙,连忙跟着那轿子。只见那轿子连转了几个弯,钻到了广陵城中那密如蛛网的小巷里。姚十力便不敢太过靠近,只远远地跟着,跟了好久,看着那顶轿子被抬到了洒金桥附近。在那里,姚十力远远地看着轿子被抬下了码头,跟着被整个抬到了一只货船上。
在广陵府周边,这样渡河的方式原是极常见的。甚至不少河上渡船,都专门在船上安了用来固定轿子的东西,轿子一上船就固定住,到地方了直接由轿夫抬着轿子下船。然而涌金门这里却不一样,那轿子被勉勉强强地塞到了货船的货舱之中,舱门处的帘子放下,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姚十力当下便在涌金桥码头附近,找了个挑夫,给了一吊钱,与那挑夫互换了衣裳,然后便装作是在码头转来转去寻活儿的挑夫,朝装了那顶小轿的货船那儿晃了过去。
ps:
实在是抱歉,今天回来的太晚了,到这个点才码了出来,对不起大家,某这就去码明天早上九点的更新去,谢谢大家的支持。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