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虽然满腹狐疑,但还是带着黄胜来到了自己的书房,一老一小坐下谈心。高第看着眼前不亢不卑的年轻人颇感好奇,还没有那个下官在他面前把椅子坐得满满当当的呢,他只是一个士子,连士大夫都不是,那里来的底气?他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黄胜也不说话给了高大人一份战报,大概意思是:兵部尚书经略蓟辽高第大人,获知宁远被围心急如焚,多次派兵和建奴拼命,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虽未成功但击杀建奴不下八千,由于是野战,建奴骑兵凶猛,所获首级甚少,只有二百三十四级,其中巴雅喇二十一级。”
“当啷!”悠闲端着茶盏随便看看这个年轻人呈上来战报的高第,此时一阵慌乱,手里的茶盏跌落,溅了高大人一裤子的茶水。外面几个高大人的家丁一下子就撞开门冲了进来,手里明晃晃的钢刀都对着黄胜。
高大人怒道:“不成体统的东西,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传本官将令靠近书房十步者斩。”
高第果然是个聪明人,他根本就不怀疑黄胜所报建奴首级的真假。而是问黄胜道:“小先生分润给老夫如此大功有何要求,老夫也不知能否办到?”说着眼睛还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份战报。
高第不想来辽东,这里骄兵悍将早已经军阀化了,朝廷鞭长莫及,又不敢过于紧逼,要是逼迫太过,他们投了建奴,大明朝廷哭都来不及。如果有了这份功劳这一次被建奴突击损兵折将的罪名就可以一笔勾销,他还会得一个屡败屡战的好名声。
黄胜道:“晚辈所求之事比较简单,请高大人替我父亲运作一个举人。”
高第道:“这个事情其实不简单呀!本官爱莫能助。”高第有些失望,国家科举,怎么可能自己说给个举人就能够给个举人。他认为自己无能为力。
黄胜道:“很简单,只是因为大人您是个厚道人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而已。我有办法,大人只要愿意出手肯定手到擒来。”
高第道:“说实话,本官也想成全你一份孝心,科举不易,多少读书人蹉跎一生。只是本官实在想不出办法。你小小年纪竟然敢说有办法,难道是神仙不成?
黄胜道:“大人,您是当局者迷,晚辈是傍观者清,其实说出来这个办法不值一提,也就仅仅是两个字‘埋伏’。”
高第果然是聪明人,他反复念叨‘埋伏’这两个字,似有所悟。高第道:“小先生果然了得,本官愿闻其详。”
黄胜道:“今年秋闱距今还有半年左右。大人宦海沉浮三十几年,朋友门生遍天下,平日又有恩惠与人,有多少得了大人提携的门生铭感五内,欲报大人恩情。大人对官场动向洞若观火,想必能够猜出那几个大人最有可能担任北直隶科考的几位考官。您预先确定三五人,给他们明确这一次秋闱的考题。大人今天就可以出这一次北直隶的试题。我父亲做出文章给大人过目。大人只须记住几句有特点的内容。只要主考以大人的题目考试,录取时看到我父亲的文章,举人还不是小事一桩?计划还需要大人的细节来完善,大人以为如何?”
高第听得背脊有些发凉,他目光炯炯盯着黄胜,心道:这小子是个妖孽呀!此人如入朝为官国将不国矣!看来黄胜满肚子的阴谋诡计吓着了高大人了。
高第沉吟半晌,这小子的计划还真有九成把握,但是整个大明朝能够办得到的也只有区区几个人而已,连九千岁都不行,文官假清高,不肯依附权阉的比比皆是。
高第恰恰是区区几人之一,他确实这些年积下来许多人脉。他也看出来黄胜是聪明人,肯定不会让此事大白于天下。高第终于下了决心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本官只能尽力而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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