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十分清贵的人家,虽然身份地位比镇国公府差了不少,可一个统领文人,一个纵览武将,算得旗鼓相当。
梁家大少仲文更是梁家子弟中的佼佼者,堪配得上悦儿。
只可惜后来遭遇了宁王谋反之事,受了这几年的罪,如今就算起复的旨意已经下达,可要再恢复从前的声望,却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她自然也不能再提什么亲事,完全不是在一个数量级上的。
这种时候,苏子画便都不说话。
隆重苏氏虽然曾经鼎盛了几世,可如今却经商从贾,虽然气派依旧,可门第上到底落了下乘,是万万配不起封了常乐郡主的悦儿的。
所以,她索性提都不提,就只微笑着看着她们说话。
宜宁郡主沉吟片刻,“廉小三也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孩子。知根知底的,倒的确挺不错的,只是不知道利国公府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顿了顿,“三弟妹。不若你改日回娘家时替我打听打听,也不必说得明白,就只先问问那孩子的近况,再问问你大嫂。可是有了有意向的人家?”
宜宁郡主的思路一直都很清楚,她晓得在大盛朝,如今最鼎盛的世家,袁家当之无愧,而盛朝皇室血脉稀薄,盛京城已经没有几户宗亲之家了,悦儿也被封了郡主。
所以论起门第,能够配得上悦儿的人家已经不多。
利国公府则是大盛朝硕果仅存的几家国公府之一,算起来也是门当户对的。
廉小三虽然不是长子。承不了爵位。但正如廉氏所说。嫡三子所要承担的责任也少很多,就算有什么事,前头还有两个哥哥挡着呢。
从前倒还没有想到这上头。如今听廉氏一说,她也上了心。
廉氏自然连忙答应下来。“哎,初三我母亲生辰,我回去可以先探一探我大嫂的口风,若是两下都合适,那就再想个法子叫悦儿看上一眼。”
她笑着说道,“咱们家可和别人家不一样,不兴那等盲婚哑嫁,总归要让孩子们有机会见一见,再去谈别的事。”
否则,就算廉少卿人品再出色,可悦儿不喜欢,那也成不了事。
强扭的瓜不甜,廉氏想她如今能够和三郎这样幸福恩爱,到底还是因为当初彼此看对了眼,就认准了对方。
否则,就算袁家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但家里头的事能管,谁还管得住男人在外头偷腥?
安武门外三里路,往右拐的廊台弄,满街都是花楼开门迎客的。
就是城南的果子巷里,也住着不少大户人家的老爷少爷养的外室。
老太君听了深以为是,便拍板下了决定,“小三媳妇先去探探口风,你们啊,也都留心着可还有别的好孩子不。”
当初为了不叫人在悦儿一辈子的幸福上使诈威胁,也是为了不让悦儿被前太子连累,坏了名声,所以袁家才会义无反顾地支持新帝夺位。
连这样的事都做了,难道还会允许出点别的差错?
她慈爱地去拍了拍悦儿的肩膀,“好孩子,在你的婚事上头,太祖母可不许有一点点的瑕疵,定然叫你称心满意。”
悦儿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能垂着头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这便算是答应了,屋子的大人们都哄堂而笑,只有崔翎和五郎目光里带着几分担忧。
好不容易说说笑笑熬到了子时,东安门的巨钟迎声响起,外头一下子喧闹起来,老太君扶着脑袋笑道,“新年到了!”
众人又说笑了一会儿,虽然兴致还是很高,但却顾及着老太君的身子,各自叮嘱了几句,就慢慢都散了。
悦儿悄悄问崔翎,“五婶婶觉得廉三公子如何?”
她从前是见过廉少卿的,高高的个子,白白的,比较清瘦,说话很有礼貌,挺文气的一个小伙子,可印象也仅止于此了。
不过三婶婶廉氏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廉氏若不是十分看好廉少卿,是万不会在家里人面前提起他的,想来这人是当真不错,三婶婶才会不避嫌地举荐起他来。
三更半夜,天寒地冻。
崔翎穿着一身厚厚的棉服立在园中,借着围墙四角通明的灯火,她柔声说道,“我没有见过廉三公子,他到底是怎样的人,适合不适合做你的夫君,这个我不好说。只是……”
她话锋一转,目光顿时犀利起来,“我只是想知道你在接受说亲之前,是否已经做好了认真投入的准备?你的心里若还藏着一个人,却又嫁给另外一个人,这无疑对谁都是不公平的。”
五郎也沉声问,“悦儿,告诉五叔,你当真想好了吗?”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