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落在了下风。
又斗了数合,那石宝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手上一刀紧似一刀。
邓元觉却是一边与史文恭酣斗,一边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想不到俺邓元觉临死之前,还能遇见你这样的高人——却不知你可敢留下名姓?!”
史文恭原本不是多话之人,但听到邓元觉这般说辞,却是心下一动,忙大叫道:“某乃史文恭是也!你这和尚既然知道死期将至,为何还执迷不悟?!你若肯临阵倒戈,朝廷必然……”
邓元觉猛地一禅杖扫来,打断了史文恭的劝降,又咧着大嘴哈哈笑道:“必然个屁!俺这几个月里,日日都与那安抚使的儿媳妇睡在一张床上,已然将她肚子搞大——你倒说说看,若换了你是那什么绿帽鸟官,会不会饶了俺?”
史文恭闻言默然无语,心中却已然萌生了退意,正待且战且退,寻一架云梯逃下城去,却忽听身后有人大吼了一声:“贤弟莫慌,俺和尚来也!”
话音未落,便见一胖大和尚冲到近前,抡圆了手中镔铁禅杖,照准邓元觉的秃头便砸了过去。
邓元觉忙挺杖相迎,两支禅杖撞在一处,便听的‘当啷’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震耳欲聋,便好似平地里打了个霹雳一般!
邓元觉只觉双臂酸胀,蹬蹬蹬退了五步,才算是站稳脚跟,不由咂舌赞道:“你这秃驴好大的力气,却不知姓甚名谁?!”
那胖大和尚也正被震的龇牙咧嘴,却半点不肯弱了气势,挺着胸膛叫道:“爷爷乃是花和尚鲁智深,你这秃驴且记清楚了,免得见了地藏王菩萨,报不出杀你之人的名姓!”
“你这秃驴才该记下俺邓元觉的名字!”
两个和尚口中互骂秃驴,手上却也全然没有闲着,两根分量十足的禅杖你来我往,砸的叮当乱响、火星四溅,倒像是进了打铁铺一般!
那边厢史文恭少了邓元觉掣肘,却是立刻反守为攻,方天画戟荡起道道寒芒,便似凭空洒下了无数落网,只将那石宝圈在当中进退不得。
不过石宝倒也真是个狠茬子,眼见得落在下风,绵里藏针的风格忽然一变,手中劈风刀竟大开大合起来,而且招招搏命,似是要与史文恭拼个两败俱伤一般。
即便如此,只需给史文恭一些时间,也不难将其拿下——然而打从鲁智深出现之后,敌我双方便似约好了似得,那成了名的猛将挨个登场:
“石将军莫慌,贫道包道乙来也!”
“想要以多欺少,先问过我杨志手中这柄宝刀!”
“方杰在此,何人敢与小爷决一死战!”
“小李广花荣……”
“司行方……”
“朱仝……”
最后这西北角的一段城墙上,竟集中了双方二十几名将领,更兼有近千喽啰混杂其中,一时间喊杀声沸反盈天,便连那隆隆的战鼓也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