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等余青说话,陆天又说了:“青儿,我昨晚想了很久,这恐怕不合适再住下去了。只是我担心夏子他们会寻回来。”
“嗯?”其实昨晚余青他们刚刚商量了这事,但都没有定下来,想着说等野麦的腿再好点,余果到附近再探探消息再说。
“其实我过来,就是想谈这个的。”陆天松了口气,“昨晚我想了一晚上,镇上这情况,是不合适住人了的,陈叔他们应该尽快离开。回我们这的话,也不知道现在战况怎么样,敌军还会不会过来,朝廷也没个说法;更主要的,现在根本没有种子,开了春,过了季,种不下东西,我们这一年都不好过了。所以在想,要不要趁着我们还有几匹马,早点迁走。”
“你想迁去哪?”余青对这附近不是很熟悉,昨晚听雷大夫说,他不是很看好鼓方郡:越是繁华的地方越危险!“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我们确实得好好谈谈这个问题。”她脑海里想到中国历史上的那些人口大迁徙,那些走西口闯关东的悲壮,也不知道放到自己身上能不能顺利。
陆天这会乖乖放手了:“我想着要不要去鼓方郡看看。”
“鼓方郡不是离我们这里就三四天的距离,那边多良田,肯定是敌军的头等目标的,还不如往大山深处去做野人呢!”余青坐在床边,陆天也想过去去,余青直接伸脚拦住,“站着。”
陆天也不计较:“青儿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余青斜眼看他:“什么意思?”
“如果我们往鼓方郡的方向的话,再继续南下,那边是江南水乡;如果我们穿过大山往西,我听说那边也全是连绵的大山;从镇上驿站走官道北上的话,是京城;往东是南浔州方向,那边我不是很清楚,没听人说过,只知道南浔州那边有很多行商。”陆天把自己懂的都说出来。
“今晚你再过来吧,今晚我们再跟说。”余青一听他说那些地方,她有点晕,“我好好想想,今晚再讨论。”
“嗯,我也想着今天去镇上看看陈叔,一天的时候他们应该收拾得差不多了。”陆天也同意,“我只是想先跟你说说。我昨晚就害怕你们先走了,我找不到你们。”
余青这回倒笑了:“蛮有自知之明的嘛!我们确实有这个打算!”
“青儿!”陆天的声音又沉了几分,“你不要这样胡来!”
“走吧走吧,可以的话,今晚把陈叔带过来一起商量。”余青赶人。
等吃了晚饭,陆天果然把陈叔带了过来。同行的还有一个浓眉大眼的粗汉:张五。
“这陈大哥说,东家您是个良善的,这些天我们吃的,也都是东家的粮食,所以,小的就舔着脸来求东家收留了。”张五的声音跟他本人一样粗狂,“小的以前是赌场的护院,有点拳脚功夫,能给东家当护院。”
“赌场?”余青挑眉。
“徐家赌场。”张五也不隐瞒。
“那你为什么不走?”这人看起来一身蛮劲,走在路上,谁都不敢惹吧?
“小的那晚随着大家逃出去了,可小的相好不肯跟我走。走到半道,小的就折回来了。”张五说这话的时候,倒有微微的脸红,只是肤色太黑,大家不太能看出来。
“你的相好?”
“不瞒东家,她是镇上的一个寡妇,这次,也去了。”张五毫不保留。
“那你的卖身契呢?”
“还在小的以前的东家那。”张五即刻跪了下来,“但前东家不知道是生是死,不一定能找到。但我保证,如果前东家回来了,我绝对为自己赎身再把卖身契交给东家。”
余青沉默地敲着炕上的小桌,不语。她和雷大夫余果野麦都坐炕上,陈叔陆天和张五坐凳子上,且张五这么一跪,整个人就矮了下去,本来还彪悍的一个人就没什么气场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等着,等下再回复你。麦子,带他去你和大哥房里待会,外面冷。”良久,余青才说。
等他们二人出去了,余青才问:“陈叔,您怎么看?”人是陈叔带过来的,陈叔应该有所打算。
“东家,张五这人干活虽粗,但可用。”陈叔果然是帮着他说话。
“卖身契这事怎么解决?”
“实在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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