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手把能带的东西都收拾好。
但最后两家人都没来,他们觉得走二十天太久了,说不定过几天就天下太平了。现在不是陆家村很幸运的只有一些人家被抢,其他的都没事吗?
等真正能上路的时候,太阳都快偏西了。
雷大夫对陆天说:“你先带小宝去祠堂跟祖宗辞行再走吧!我跟青丫头他们在这等你。”陆天闻言,默默抱起小宝往祠堂方向去了,陆水和野麦全跟了过去。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大家眼里都有些红,估计都颇为感慨吧。
陆天打头,余果收尾,中间是拉拉杂杂的一群人,故而走得很慢。大家谁都没怎么说话,就连小马都用来驼东西了,整个队伍显得很沉闷。
当天只走了一个多时辰就得找地方休息了。这次没有那么幸运,没有山洞,只能露天烧着篝火取暖,赵氏颇多怨言。但张五很有眼色,见余青不喜赵氏,赵氏一发牢骚他就瞪她,浓眉大眼的壮汉这么一怒目相向,赵氏就安静了。对此,陆天也没说什么。
跟着陈嫂过来的男孩只有五岁,叫狗子;女孩六岁,叫香草,两人是亲姐弟。姐弟俩被陈叔找到的时候,已经饿了两天了,姐姐一直护着弟弟,很怕生人。所以就算是现在,香草也随时抓着狗子的手。余青想让小宝跟他们玩,但显然没什么作用。也就随他们去了。
前两天还好,到了第三天,赵氏和野麦可以骑马还好,陈嫂大病初愈,快走不动了。陈叔虽未年迈,但前段时间收捡尸体也花了他很多精力,他也只能搀扶着陈嫂,可这样一来,就走得很慢了。况且狗子和香草也没什么力气坚持了。小宝则早早就跑到陆天背上去了。
到最后,三匹大马都驼了人,几个男人都把东西背在自己身上。余青自己带着两百两,其他的分别给余果和陆天收着了。可就算是这样,被雨淋了一场之后,大人小孩都发烧了。
蓑衣过于笨重,带来的两件只能用来盖粮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大家只能这么淋着。感受着自己体温的变化,余青第一次感觉原来真正死去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情。也第一次真正体会这样行走的艰辛,那份为了活着而抛家弃故的无奈。当晚,除了余果和陆天,大家多多少少都发烧了,而已余青烧得最甚,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一路走来,只要一休息,雷大夫就到枯草丛里扒拉找草药,只要一有条件就熬给大家喝,这也是大家为什么能坚持那么久的重要原因之一。可这次余青的病来势汹汹,烧得说起胡话来,陆天只能把小宝交给余果,自己用布带把余青绑在后背背着。可晚上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略为干燥的地方休整的时候,余青已经喝不下药了。陆天急得嘴巴都冒泡了,最后只能用嘴巴给她哺药。大家虽然都装作没看到地转过头,可等陆天喂完了药,也有了点开玩笑的心思。
最是生病不得!隔天余青的烧退了,可人还是冒虚汗。陆天决定在这多休息两天,雷大夫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大家好久都没好好休息了,趁机放松一下吧。
病来如山倒。余青这一倒,就是十来天,剩下来的日子,都是陆天背着她的,等她脸色终于有点血色的时候,他们已经路过好多村子来到青山郡的青田村了。也就这时,雷大夫终于把出了喜脉。之前因着感染了风寒,且怀孕时日短,就没发现。本来刚因到了目的地而开心的余青,感觉一下子就被打发到北极了,脑海里混乱异常。
“让我睡一下。”雷大夫不给她开药方了,可她还是觉得很累,等她昏昏沉沉得醒醒睡睡,清醒过来的时候,陆天已经买好了院子,安顿好了大家。
“这是两进的院子,现在先暂时住着,等过段时间缓过来了,我再把院子扩建。”陆天安慰她,“我知道你喜欢狗不理那样有天井的,所以就买了。大哥就在隔壁,也是有天井的小院子,你随时可以过去看看他。他跟雷叔一起住。小宝白天还过他们那边认字。”在余青沉默的这些天,陆天变得很唠叨起来。
“我给了一百两陈叔,让他看看去看看有什么生意可以做。你放心,他们没住进来,他们住在街口。虽然那里方便,可院子很小,所以我让他们住进去了。”
余青还是一言不发。良久,她吐出一口浊气:“一次就中奖,然后现在,一切都是重新开始吗?”
陆天听不懂什么叫一次就中奖,但他知道什么是重新开始,所以他把余青抱在怀里:“雷叔说,怀孕了的人脾气比较怪,没关系,有什么你就跟我说,这一次,在这边,我重新给你安一个家,一个让你满意的家。”
可一切,并非那么顺利。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