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会便来?”陈氏闻讯浮想联翩,悄悄看向了宋氏。
宋氏垂着眼,端坐在椅子上,一个字也不说。
陈氏却觉得,她的视线似乎正不偏不倚地落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肚皮上,哪怕隔着衣裳,也能感受到那股子灼热。
她心头一寒,转瞬却又镇定下来,心道宋氏这一定是嫉恨于她,所以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应该马上就到了。”谢元茂也在悄悄地打量宋氏。
但宋氏坐在那,泰然自若,不动如松。
似乎只一会,外头就来报,鹿孔来了。
宋氏便吩咐人捧了大迎枕过来,一面给陈氏靠着,一面让丫鬟拉着袖口,露出她的手腕来,以便鹿孔把脉。
陈氏面露紧张之色。到底还是害怕这胎不能成功保住。
谢元茂也颇为担忧。
在场的人里头,只有宋氏最为镇定。
室内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声扰了鹿孔切脉。
他换了手,来回反复给陈氏把了脉。而后收回手,看了眼宋氏。
谢元茂看到,便道:“鹿大夫,情况如何?”
鹿孔若有所思:“姨娘的身子骨尚佳,如今又已过了最危险的头三个月,等施了针,再吃几帖安胎药,不出意外,便能保住。”
“六爷!”陈氏眉开眼笑,热泪盈眶。
谢元茂也高兴得很。不由喜上眉梢。
就连宋氏也跟着笑,同鹿孔道:“那就全仰仗鹿大夫了。”
听到这话,谢元茂觉得她大度得体,不禁心生欢喜。
把了脉,开了方子。鹿孔先行离开,宋氏也紧跟着起身要走。谢元茂将她送至外头,看看宋氏,飘飘然起了念头,今夜要同她一道回正房去。
宋氏婉拒:“陈姨娘正是要人陪的时候,六爷怎可走。”心口却闷得慌,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谢元茂愈发觉得她识大体。点点头目送她离开,重新回了陈氏身边。
这天夜里,陈氏躺在床上,一直在暗暗得意,得意得难以入眠。她想着先前宋氏同鹿孔说的话,想着宋氏坐在那不言不语的模样。不觉吃吃笑了起来。
她觉得她已经胜了一筹,多少年来,终于扳回了一筹!
赢得漂亮!
她在心里反复这般告诉自己,愈发觉得自己铁定是要生个儿子下来的。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这样的安生日子。只过了三天。
仅仅三天——
宋氏跟鹿孔暂时留了下来,这一留就是三日。
鹿孔每日为陈氏施针片刻,接连几日下来,陈氏自觉神清气爽。
只这样看着,惠州谢宅的日子,似乎过得平静又和乐。
直到今日,谢元茂晨起上衙,中午回来用饭时,一进门就觉得府里的气氛似乎不大对劲,他指了个丫鬟问话:“府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丫鬟哆哆嗦嗦的,说不清楚话,半响才道:“太太把陈姨娘给捆起来了……”
“什么?!”谢元茂跳脚,什么也顾不得了,拔脚就要跑,又想起不知她们如今人在哪里,吼道,“人在哪?”
丫鬟被他这么一吼,身子一抖:“在……在芳菲院……”
芳菲院就是陈姨娘住的院子,谢元茂立即跑了过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宋氏在质问陈姨娘:“你跟着六爷来惠州尚不足一年,竟就与人私通,置六爷于何地,置谢家为何物?你与人有了首尾不提,还妄图将这孽种栽赃到六爷头上,你好大的胆子!”
谢元茂听见这话,脚下一个踉跄,扑通摔倒,狼狈不堪。
趁着无人注意,他飞快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里头冲:“怎么回事?”
“六爷——”见是他,被捆住了手的陈氏立即嘤嘤哭了起来。
谢元茂还没傻,心里正对方才宋氏说的话膈应着呢,焉会因为她的几滴泪就立即扑上前去救她。
他只看了梨花带雨的陈氏一眼,问宋氏:“你方才说的话,是何意思?”
“六爷,这事,你还是交给妾身吧。”宋氏看着他,叹了一声。
谢元茂立即炸了毛:“可有明证?”
宋氏一脸犹豫:“六爷,你还是莫要管了。”
“拿来!”谢元茂彻底恼了,顾不得身上衣裳脏了,手掌磨破了皮,只摊开手要看证据。
宋氏又叹一声,为难地让芳竹拿了一包东西上来给他看。
谢元茂一看,眼睛霎时瞪圆,颤巍巍拿着只上头绣着旖旎图案的荷包来看,身子猛地一颤,霍然回首,反手给了陈氏一巴掌,厉声呵斥:“下作的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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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sxmldl、爱旅游的妈、冯嘟嘟、风雨燕单飞、cix1982、liliqwe、x586iang、三生琉璃、茅豆豆、考拉515、打滾中的寶妮几位亲的粉红~~大爱你们!!啥叫起起伏伏的人生,陈氏一定感受到了,俺就不想感受了泪目,求保持住目前粉红的排名~~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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