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小万氏的眼神渐渐变了,面色亦是阵青阵白,她心中乱得很,被万夫人一席话说的更加得乱。
明明……明明跟燕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的人,是她!
明明燕景说过要娶的人也是她!
明明连婚期都定下了……
时至今日想起来,小万氏仍觉得自己一颗心要被掰开揉碎了,疼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她苦笑了下,眼神慢慢恢复了清明,道:“糊涂……最糊涂的人不就是我吗?”
万夫人在旁劝她:“你既明白,今次可再不能继续糊涂下去了。”
小万氏胡乱点着头,走到燕霖身边,悄声同他说起话来。
声音很轻,万夫人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却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见小万氏跟燕霖二人面上的神态,说的并不像是坏事。万夫人便当小万氏这是将自己的话听进了耳里,很是高兴。
说是挑料子,不好耽搁得太久,略候了一会,万夫人便打断了小万氏母子二人的谈话,使了个眼色,将被燕霖打晕了的小厮唤醒,给灌了一盏茶下去后,便让人进来将箱子送下去归置。
那小厮迷迷糊糊的,同燕霖一道抬着箱子出了门。
小万氏也已恢复如常,照旧冷冷淡淡的坐在那。
周嬷嬷像只老猫,蹲在角落里,似在看着人,又似睡了过去。
一切都如先前没有什么大区别。
万夫人就着料子的事,同小万氏说了几句,叹口气,掐着原本就定好的时辰起身告辞。
前头花厅里,万几道也正要起身走人。
“听闻,国师清虚,是你举荐给皇上的?”走至门口,万几道蓦地停下脚步,转头问道。
站在距离他两步之遥外的燕淮闻言轻笑,挑眉看他。
万几道沉着脸,转身继续往门外大步迈开,抛下一句话:“眉眼有几分像你母亲,倒可惜了没能将她的蠢笨性子一道继承。”
燕淮目送他走远,视线冷锐如冰刃。
万家的人送了两箱的料子来,说了一会话,便又走了。当真就像是寻常亲戚家平日里走动一般,没有任何异常,可这事搁在他们两家身上,就是一万个不对劲。
等人一走,如意就去寻了周嬷嬷,仔细地问起万夫人都同小万氏说了什么。
周嬷嬷只觉自己一颗心狂跳如雷,勉力控制住,撇去中途借口看料子时发生的那些事,将剩余的一一告诉了如意。
事情并无异样。
如意放下心来,又去回禀燕淮。
燕淮听了却蹙眉,让如意又四下里查探了一遍,万家那边也照旧派了人去打探。但一切如常,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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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尾,三月将至的一日,周嬷嬷领着人出门采买,回来后推说倦极,神情恍惚,进垂花门时竟自己被自己给绊了一跤,磕在了门槛上,将额头磕得肿起一个大包来,叫如意心疼得很。
好在这包肿得快,消得也快,抹了药油没两日,便消了下去。
燕淮眼瞧着就要出孝了,规矩不可免,府里该准备的一应事宜都还是要准备。如意就又忙碌了起来,像热锅上的蚂蚁,脚不沾地,忙得团团转。吉祥的手恢复得很好,有图兰在旁陪着,心情也舒畅许多,开始练习左手用剑,已准备回燕淮身边当差。
图兰则两边跑,虽是嫁了,但总要在谢姝宁那赖上个把时辰才痛快。
好在都在京都,也由得她走动。
但谢姝宁也已将南下的事准备了个泰半,同宋氏商量着是要走水路还是陆路。
她倒是想走水路,可她记得母亲似乎乘船会晕眩恶心,又怕是自己当时年纪小记错了,便去见了母亲要问问仔细。谁知当她说完打算后,宋氏却道,过些日子再南下,却又不告诉她缘由。
谢姝宁素来以母亲马首是瞻,她说再等等,那就继续等。
于是趁着还未离开京都,她带着鹿孔几人,去了燕家。
燕娴的病,终究是道过不去的坎。
但鹿孔潜心钻研良久,说有了续命之法,只未曾尝试过,还得另看究竟。不过总算是聊胜于无,叫人见到了一丝希望。
她带着好消息前往南城燕家之际,燕淮却并不在府中。
其亡父燕景的坟,被人给盗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