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云闻言还想再劝,却被徐毅龙拦住了。
徐毅龙冲着她摇摇头,他是看出来安清的确是不想去蒋家,而且想一想也知道她在顾忌什么,就觉着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有些不合适太过想当然了,所以便也没有再强求,只是对安清说道:“那这样,团年的时候咱们还是各在各家,等着初三、四亲戚走完闲下来了,咱们再找时间出来聚聚。”
安清点点头就同意了,三人这才又继续吃起了饺子,一边把话题转到了别的事情上面,又唠叨了一会儿。
等着吃完饭已经快九点了,蒋晓云和徐毅龙纷纷告辞。
安清忙着给两人装了一大袋的牛奶和水果味的饼干,让他们带回去给家里过来团年的小孩子吃,两人也没推辞,提着白纸包成的袋子就下了楼。
第二天早上,安清早早起床把家里收拾了一遍,然后开始贴早就准备好的年画对联,正在忙乎的时候赵建国过来了。
赵建国这段时间是春风得意,走路都是虎虎生风红光满面的,逢人都说他财运旺遇贵人,成天乐呵呵的跟个弥勒佛似得,不过倒是也没人笑话他,因为a市圈子本来就不大,谁出点啥事赚点啥钱压根没有藏得住的。
这段时间人人都知道赵建国踩了狗屎运了,玩玩乐呵卖些小玩意却发了大财,眼红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就连赵建国自个儿也没想到,他只不过一时兴起跟安清合作了点小生意,居然让他赚了个盆钵满盈,这种跟天上掉馅饼没差别的事情简直让他睡着都能笑醒了,更何况那点红眼病了。
他今天来找安清主要就是为了统算年画的利润和分红,顺便还有百利行这段时间的销售状况。
赵建国不是第一次来筒子楼这边,所以也没通知安清就直接熟门熟路地上了楼,结果一上去就看到安清踮着脚尖站在凳子上摇摇晃晃的往门框上头贴横联,连忙就几步跑了过去扶着凳子唠叨起来。
“我说你这丫头,女孩子家家的爬这么高干什么,也不怕摔着,你赶紧的下来,我帮你贴。”
“赵大哥……”
“赵什么大哥,赶紧下来!”
赵建国扶着安清就让她赶紧下来,安清一见是赵建国,再见他脸上眉毛都快皱成一团了使劲瞪着她,连忙讪笑着从凳子跳下来,把手里的横联递给赵建国,嘴里嘟囔道:“那就麻烦赵大哥了。”
赵建国横了她一眼,接过对联就拿着浆糊直接爬上了凳子,而安清则是有些哭笑不得。
这事儿还真不怪她,谁叫这门框子这么高,而且那横联还得贴在门框上头,这时候筒子楼的门框可足足有两米二将近两米三,她本来就只有一米六,就算站在小凳子上都还差一截,要不然也不会摇摇晃晃的看着那么危险了……
站在下面自觉地扶着凳子,就见赵建国爬上去利落的在门框边上把浆糊一刷,然后把横联贴好抚平,那轻松写意的模样让安清羡慕嫉妒恨,等着贴好门联,赵建国就直接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冲着安清直瞪眼。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种活儿本来就该男人干的,你丈夫不在家,你也可以找附近邻居帮忙啊,哪有你亲自上阵的,这要是凳子腿一歪你从上面掉下来,这大过年的你还准备去医院做贡献去?”
“呸呸呸,赵大哥,你就不能说我点好的?”安清心里翻个白眼,抱着凳子就招呼赵建国进了屋,“你生意那边忙完了?”
“忙的差不多了,再说今天都二十九了,就算没忙完也没辙了。”
赵建国进屋之后,自己倒了杯水,还顺道给安清也倒了一杯,从旁边的小茶几抽屉里面拿了一小颗冰糖丢进开水杯子里后才递给安清,那模样哪有半点客气的样子,不知道的看了还以为他是在自个儿家里,而安清才是客人。
安清对于赵建国熟稔的动作倒觉得没什么,在她心里,赵建国倒是真像大哥一样,在他身上能看到几分安正洪的影子,所以她也喜欢像他这样的,不需要特别客气,而且不管是赵建国也好,或者蒋晓云也好,她们虽然不客气,但是却十分有分寸,从来不会动不该动的东西,也从来没有私自进过里屋。
伸手接过杯子捧在手里,安清笑着道:“那你忙完了不在家里好好歇歇,陪陪嫂子和侄子她们,跑我这儿来干啥?”
赵建国撇撇嘴,“还能干什么,我是来给你分钱的,没见过你这么不积极的,生意做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过问一下,我不给你送钱过来你得是不打算问了?”
安清笑笑,“我这不是信任你吗。”
“得了吧,就你还信任我,我看你就是懒得管才是吧。”赵建国横了安清一眼。
安清抿抿嘴没说话,眼里却满是笑意。
赵建国见状也没再多说,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后就直接说道:“我也不跟你东拉西扯的了,今儿个过来就是跟你说说年画分红,还有百利行这段时间的营业状况。”
安清闻言也正色起来,示意赵建国继续。
赵建国也不迟疑,就直接说道:“年画这边,除了最初投入的五万五千块钱之外,后续投入都是先期的年画卖出来的钱,并没有另外投钱进去,因为要做大帐,所以我是按的大开大出的方法算的。除了最初生产的五万套年画对联之外,后面又陆续赶工了二十三万八千六百套,分别由印刷厂那边和一些小型加工厂帮忙制作,最后一批还有邻近两市的印刷厂也帮忙了,制作本钱比初始的略低,加上最初的五万五千块钱,本钱一共是二十四万三千六百元,加上搬运费和一些人工费,约合二十四万六千元。”
赵建国从随手提着的皮包里拿出一叠白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数字,还有一些从印刷厂那边开出来的收据,那些收据颜色不尽相同,红的绿的蓝的都有,一看就知道不是同一家开出来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纸条,上面字迹乱七八糟,甚至有些只写了个数字和名字,这些大多都是请人工和搬运的时候那些工人开的收条。
安清接过这些东西后就仔细翻看起来,而赵建国也没停下来,径直说道。
“下面说盈利,最初的五万套因为要打开市场,所以都是以较低的价钱批货的,也就是我们最初定下来的价格,分别是五块和七块,一共卖了二十七万,后面因为缺货和生意火爆,所以我提高了拿货价钱,普通的上涨了一块钱,带铜金粉的涨了一块五,那二十三万八千六百套里有七万五千套是带铜金粉的,按八块五一套批发,剩余的十六万三千六百套都是普通年画,按六块钱批发,卖完之后一共是一百六十一万九千一百块钱,加上最初的二十七万,总计是一百八十八万九千一百。”
赵建国说到最后的时候,整个人神情亢奋,眼睛都在冒光。
而安清则是倒吸了口冷气,满脸的不敢置信。
“一百八十八万……居然这么多!”
她原本的确是想着能用年画的事情捞上一把,但是绝对没想到居然一下子会弄到这么多钱,按她最初的想法,这年画对联能卖上十万套就顶天了,毕竟时间比较仓促,而卖完之后她和赵建国分下来也就一人赚个二十来万,就当是打打秋风过个好年了。
可是谁知道赵建国居然能把这看着不起眼的生意搞的这么大,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卖出去了将近三十万套,而赚下来的钱分下来,他们两每人居然差不多能分到八十多万,这简直是不敢想象的。
眼瞅着那白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安清凝神看着赵建国,“赵大哥,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多年画是怎么卖出去的?”
赵建国哈哈一笑,对着安清得意道:“你以为你赵大哥我这些年都是吃干饭的?好歹我也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人脉关系还是有一些的,这些年画里头,实际上在咱们省里头卖出去的只有差不多十五万套,剩余的那些年画对联全部送到了隔壁省市,那边卖的比咱们这边还火爆,就是可惜这次赶的太急,你要是能早点把这个提出来,咱们提前一个月准备,我敢保证这数字绝对还能翻上一番。”
安清张张嘴,她哪知道这玩意儿居然能这么火爆,要早知道,谁有钱不赚啊?!
突然想起赵建国刚才算账的时候居然是按全部销售完之后算的账,安清不由好奇问道:“那些年画全部卖完了,连半点库存也没了?”
“还剩了点,我刚才出来之前点了一下,仓库里只剩下不到一千套了,不过田云提前打招呼了说她一个小时后就去全部带走,所以可以说是已经售罄了。”
安清闻言这才了然,没有库存就是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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