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话,半夜醒来就嚎啕大哭,邱娴芝怕他触景伤情,要命人将梧桐树砍了。
赵世儒扑到梧桐树上,抱着大树哭个不止,“你们最好是连我一起砍了!”
没辙,邱娴芝最后只是命人悄悄把秋千给拆了,后来被赵世儒发现,就此得了疯症,似乎是疯症,因为邱娴芝亲眼看见他把拿走秋千的丫头打了个半死,她还给了那丫头十两体恤银子,让她不要声张。
此时,德安看着赵世儒抱着树干嚎啕不止,他叹了口气,从另侧小门悄悄出去,转身又将院门锁紧,到前厅上去禀报邱娴芝。
“他又哭什么?还嫌我这心里不够闹腾!”邱娴芝头痛得厉害,最近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芝麻绿豆大的事就去找周先生,以后别来烦我!”
“大奶奶,大少爷说他听见文姑娘唱歌儿……”德安也不知道这事当说不当说,但自己也确实听见了,这赵府上谁会在大少爷的院子外面唱歌?那院子平时连下人们都不让靠近的。
“掌嘴!”邱娴芝白了德安一眼。
德安明白自己是说了那三个犯大奶奶忌讳的字,不敢怠慢,啪啪扇了自己两耳光,“小的,也确实听见有人在唱歌,远远的……”
“院子里有丫头唱歌也很正常,你都说是远远的,还能管着别人唱?大少爷爱哭,你总不能堵上别个丫头们的嘴,让他哭去!”邱娴芝拂袖起身,这么多年了,郎中请了多少,整天拿药喂着,就是不见儿子清醒,她实在不想管了,她就是累了。
看见邱娴芝脸带怒容地出了厅房,德安也不敢再追上去,只好将两手缩在袖中,退了出来,正碰上以前管理、采办府上家用物资的丫头,告诉他该领月钱和月用了。
德安心想,不如顺路领了回去,一会儿该中午了,大少爷也哭完了,自己再回去,他先是去领了月钱,索性不往后面去,折往静心庭。
杜小九已经和阿不回到了静心庭,周煜昌看她逛了一圈回来之后脸上喜气洋洋、春风满面的,于是也笑道,“逛得开心么?”
自从住进静心庭这座院子,周煜昌这还是头一次对她展颜一笑,杜小九琢磨着,像他这样她一来他就垮着个脸子的人,这笑起来也绝不是什么好事,“先生笑得如此欢心,这是有求于我呢,还是让我有求于你呢?咱别打哑迷了成不?”
“成!”周煜昌从院中一张小躺椅上站起来,将手中那张邱娴芝签过字的清单交给杜小九。
“这不是昨晚我写的嘛,原来先生没扔掉啊?这是要小九儿去精心装裱起来,留给先生后半生做收藏留念吗?”她心里略微有点高兴,但还不忘趁机悉落他,看他那张不阴不阳的脸,就欠悉落。
周煜昌不理她,伸手指了指清单,又交给她一把钥匙,“让阿不带你去库房,按这清单上所需用品,给各院里送去。”
他以为她应该撒娇发脾气甩手不干了,因为以往都是各院的下人丫头们自己来领,只需这边做好记录,按数发领后由各院来的人签字即可,哪需要大包小包的送过去。
谁知杜小九却高兴得蹦蹦跳跳,她感觉这活儿就像是大公司里的仓管,管着整个赵府的物资调度,按单据再由仓管员送货,或者人家自己来领也可。
但是自己坐在这屋子里等人来领多没意思,她还想在各院子里到处逛逛,“好啊!阿不,你跟我一起去!”
“哦,对了,还有件事我要问你,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周煜昌有点意外地瞟了她一眼。
这丫头可是邱娴芝安排过来的,这事应该问问她,或者有些话由她来说不是更好,自己和邱娴芝当面锣、对面鼓的,没准反会惹出许多误会和不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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