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可陆文轩自己心里清楚,光是当铺这个月就亏着呢,而且也亏了几个月了,别人都来当,就是无人赎,银子往外流,兜里没进账。
唉!他叹口气,摇了摇头,往外走。
还没走到赵府的大门口,迎面碰上了周煜昌,他心里一琢磨,这事得问问周先生,便急忙迎上前去,“周先生,我……”
“你别说,让我猜猜。”周煜昌摆了摆手,打量陆文轩两眼,他心里清楚陆文轩是为什么而来,外面的风声传得那么厉害,他又怎会不知道,“你是最近听到了什么关于赵家的风声吧?”
“正是!周先生,你跟我透个底,这事到底是真是假,咱们可都是靠着东家吃饭的人,这东家要是倒了,咱们可都好过不到哪里去,要真是这样,还得早做打算……”陆文轩拉住周煜昌,小声嘀咕着。
既然都是在赵家做事,那就是一条绳上拴着的蚂蚱,他也没必要在周煜昌面前遮掩隐藏。
“那我问你,你这风声从何处听来?”周煜昌瞅着陆文轩。
最近看赵家不顺眼的人还真是不少,在商人这个圈子里,既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哪怕是曾经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只可同甘,而不能共苦,这就是商人的命。
“我……唉,外面散布这消息的人多了,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就算别人不说,咱们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虽然大奶奶说,从这月起给伙计们都涨月钱,可我还是不放心,这生意打前年开始就一直惨淡着,尤其是这几个月,一亏再亏,我不放心啊!”陆文轩心里焦急,心里是说不出的焦急和苦恼。
“这些你都和大奶奶说了?”
“说了,大奶奶说让我放心,说外面的都是谣言,可我哪放得下!”
“行了,你回去吧,大奶奶说是谣言,那就是谣言。”周煜昌摆摆手,示意陆文轩回去。
可陆文轩心里没有底,见他不肯说实话,索性就赖着不肯走,无论如何他今天得从周煜昌这儿掏出一句实话来。
周煜昌无奈,只好道,“陆掌柜先回去,把铺子上生意打理好,有什么事等我见过大奶奶再说。”
话说到这份上,陆文轩知道再逼他也没用,只好提着吊起来的心回去了。
见陆文轩终于离去,周煜昌也没有再去见邱娴芝,这事问不问都是那么回事,想必邱娴芝也早有耳闻,自己何必再去多跑一趟,找自不痛快。
他想了想,反回静心庭去。
日复一日,外头的谣言还在疯传,粥铺也还在开,灾民有增无减,赵府上反倒安静下来,邱娴芝这些日子都在后堂照顾着赵纪荣,很少在外露面。
自打上次谈话不欢而散,周煜昌也再没有去见过邱娴芝。
这天午后,他躺在院子里的树荫下闭目养神,旁边一张石桌,围桌摆着四张圆形石凳,浓密的枝叶将树下布满荫凉,微熏的风吹在脸上,带着一股热热的花香,他不禁浮起一丝睡意。
杜小九从房里提了壶凉茶出来,将茶壶轻轻放在石桌上,她亲手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埋怨道,“先生,大奶奶这几日心烦,你也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