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处死我等,我等实无脸面苟活于世……”
刚才还为四人求情的诸人,不明所以的看向四人,见四人手脚僵硬,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又疑惑的看向殷裔。
“中饱私囊;目无家主;侍宠而娇;结交官员……最后一条,是谋逆……我可曾冤枉你们?”
“不曾。”虽恐惧,几个却不敢再说谎话,他们四人觉得行事低调严谨。断不会有把柄落入旁人之手,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想着郎君虽然盛名在外,终究是个未及冠的少年郎。写诗做对或可为晋国翘楚,对于生意营生,断没有精通的道理。
几人都是在生意场上混了几十年的老人,在帐目上做些手脚岂不是小菜一碟。可他们没想到,那一笔笔,一批批,一次次的交易全部记在那册子里。
他们赚了多少,私吞了多少,给官员们行贿多少,与哪些官员称兄道弟……册子里记载详细的连他们自己都惊讶。
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一切皆在郎君的‘默许’下。
这样的心计,岂是坊间传闻的只识风月的殷五公子……
“既然不冤,你等还有何话说。来人,将这四人送至官衙。其余人……若想留在殷氏,便认清谁是主子,若想离开,请便。”殷裔说话从来气质儒雅,何曾这般面冷语厉,诸人瑟瑟点头,不能成言。第二日,一条流言迅速在郢城流传开来……让皇亲贵胄们,氏族大家们不由得感慨,殷氏或将倾轧。
杏花镇。
平乐接到这个消息时,己在杏花镇买了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邻居都是小生意人,平乐与何劲兄妹相称,说自己逃难来到杏花镇。
邻居都是热情人,几天便和平乐相熟起来,平乐便趁机打探药材的行情……
何劲则出门搜罗门面。这次平乐打算在这里长居,门面的寻找自然费心些。
这个消息是隔壁一位王家嫂子来和平乐唠家常时说的。王家嫂子言,坊间传闻,濮阳殷氏恐怕要出事,连跟随自己几十年的管事都送了官。据说衙门很快便宣判了,判的是秋后斩立决。还说濮阳殷五这样的男人,传言中一幅风流样,多有本事倒是不知,左右因为出身高贵,被众家女郎追捧。
不想行起事来,竟然这般的雷厉风行。
这样即俊美,又有手段的郎君,哪怕让她看上一眼,死也无憾了。
平乐勉强敷衍着,将王家嫂子送出了门。
回房后便开始发呆。
自己被刺杀的事,她没有向殷裔告状的意思。也叮嘱何劲和几个暗卫不要说。何劲即然答应,自然会将一切安排妥当。
可平乐没想到,殷裔出手这般不留余地。
一下子竟然解决了四个管事,那郢城殷氏的生意怎么办?会不会受到波及……难道真像传言所传的那般,殷氏,将有大事发生……
越想心越乱,平乐咬牙。暗骂殷裔这人行事难测。
心里又疑惑,殷裔这一手,与她遇刺有无关系?是因为那几个对她出手,所以殷衣出手惩治,还是那几个确实犯下死罪,殷裔不得不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