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府的觊觎,可谓是司马昭之心了。” 张滦这才开口解释了两句,算是让向礼衍心里的那点猜疑越发的明白起来。
“可没有铁证,能拿忠顺王府怎样?如今,不过是‘主辱臣死’这四字而已。还是年节未过,气急之言就算是平常说的,被人挑了出来,你觉得当今能把他怎样?”
以向礼衍的聪明,说到这个地步是足够了。
“所以他昨天的反应,是心虚?恰好是不想被人揪着查的时候?”
张滦叹道“你看他对三皇子嫡子的态度,也知道他平日是何等胆大。昨日呢?”
向礼衍也叹息一声。
张滦又道“寒枫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到时候就更明白了至少有一点,我是知道的,你也肯定看了出来——不管那琪官如今待向礼轩如何,至少开始的时候,是忠顺王府胁迫了他,那时候他的手段,也不可谓不大胆了。”
向礼轩挑挑眉。
张滦这番话很好理解,但他总觉得张滦的态度,略有些奇怪之处。不过,他也没有追究,干脆陪着张滦坐着等。
只是,虽有huā梣上了茶,向礼轩却也没端坐喝茶,而是站起来,绕着张滦的书架走了一圈。
张滦没有阻止。
向礼衍原本认定,张滦一心走武将之路。结果看了他的书架,倒是有些奇怪。
书架上大半都是各种史书。
如《春秋》、《史记》、《资治通鉴》等自然是有的,除此之外。笔记野史也不少。撇开这些,是些奇闻异录。相比之下,兵书反而只占了极少的一部分。
不过,这么一来,向礼衍倒是明白,为什么张滦能一下子就听出向礼轩言语中的问题了。
只是还不等他就此发问,他前一日才见过的寒枫就穿着一身黑衣走了进来。
他十分自若,倒也没有通报等事。
见了张滦。便自一礼,道“正如少主所料。”
向礼衍这才后知后觉的暗暗思忖了一会儿——能听见他们喊“少主”而不是“公子”这算不算是被认可是朋友的意思?
张滦道“你细说说吧。”
寒枫点点头,看了一眼向礼衍,站直了身子仔细道“昨日里少主让我跟梢蒋玉菡”
蒋玉菡,而不是向礼轩。
向礼衍略为奇怪。但他没有提起。倒是张滦道“你先说说你以往查出来的,忠顺王府对那琪官的班子用的手段。”
寒枫对此依然无异议。
要说起来。忠顺王府强逼那琪官就犯的手段。倒也称不上罕见——
那琪官跟着他的班子却是从江南一带来的。京城乃是天下潮流的中心,但凡在京城里得了赞誉的,都能哄传天下。
可少有人知道,这京城却也是天下一等一的藏污纳垢之所。想要在这儿出头,光有实力却是不行。至少是得有个势力在后面撑着的。戏子奉出身体,原也是常见之事。世人皆认作当然。
琪官所在的戏班,其前辈就有不少以身侍人的。
但是,戏子中却也绝不是没有那等洁身自好的人。琪官长得温柔妩媚,且天赋极高,生旦皆能。唱腔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原也就被那班子视作台柱培养起来的。自视甚高不说,戏班子也不愿他被人毁了。
是以一开始向琪官求欢的人,都被挡了。
偏一次向礼轩出门,却是看上了琪官。他一开始倒也并不显露,只特意请他的班子到忠顺王府唱戏,琪官又被忠顺王看上了。
琪官先前不从,忠顺王祖孙倒也没有用强。
只是,原本庇护他们的势力展眼就撒了手,顺天府的吏员、街道的混混等人,都先后开始找他们的麻烦。敲诈勒索、捣乱打人,这倒也罢了。琪官同班的几个戏子,却也被此等人掳走强占。
琪官无法,又知道无法逃离京城,这才去托人找了忠顺王府求饶,免了自家班子的灾祸。
然而,这种威逼的手段虽不稀奇,放在京城,还是放在被皇帝一系紧盯着的忠顺王府身上,却显得过于大胆。
偏这要调查的话,还查不出那些混混、吏员和忠顺王府之间的关系。毕竟实在是太底层了,要说只是在忠顺王府放话后趁火打劫,也能说得过去。
且此后这琪官或者也就自暴自弃起来。
在向礼轩不找他的时候,若有人请,他也会去,再不复以往清高的模样。这样一来,那些本就求琪官一夜而不得的人,自然更不会再管闲事
说到这个,寒枫补充了一句“因少主昨日的吩咐,在琪官进了忠顺王府的时间,属下找了huā梣,让huā梣去问了问,这才知道一件事,琪官并非自幼被戏班收养,而是戏班在来京城的路上买来的,当时约莫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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