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蛋没事儿人似的坐在那里,也不看覃初柳,只兀自喝茶。
他这般风轻云淡的做派彻底激怒了覃初柳,她几步上前,夺过傻蛋手里的茶盏,“嘭”地一下摔在桌子上。
还未喝完的茶水溅湿了她的衣袖,碎裂的瓷片崩到她的手背上,划出一条血痕,很快,便有新鲜的血液顺着划痕一点一点地往下淌。
傻蛋蹙眉看着眼前这个盛怒的小姑娘,又看了看她流血的手背,心里暗叹一声,本来十足的怒气倒因为她这个倔强的小模样消失殆尽。
不由分说地从覃初柳衣摆上扯下一块布条,把她受伤的手包上。
他的动作一点儿也不轻柔,划破的时候都没觉着疼的覃初柳,却在他包扎的时候流了眼泪。
覃初柳暗骂自己没出息,都这么大的人了,受一点儿小伤还哭鼻子,遂赶紧用另外一只手把眼泪擦干净。
包扎完,傻蛋抬头看覃初柳,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不若往日清亮,却格外的叫人怜惜,小鼻头也红红的,委屈中还带着那么点可爱。
看着看着,傻蛋竟然很不厚道地笑了。
那笑容就像是午后的骄阳,耀的人睁不开眼,不敢直视。
“你若觉得我不应该帮你,那好,我现在就让那些人撤回来,就按着你的安排,让高壮带着东升米粮店的伙计去送死!”傻蛋目不转睛地看着覃初柳,一字一顿地说道。
覃初柳一滞,自动忽略傻蛋话里的调侃,“那些人?是哪些人?”
难道他不光报了官,把官衙安排妥当了,还另派了人手帮忙。
傻蛋也不隐瞒她,“刚刚那些人!”
刚刚那些人?差役!
覃初柳惊诧地睁大了眼睛,她早猜到傻蛋身份不一般,却也没想到他在太平镇有这么多人手。且还有胆量冒充官府的人。
不对啊,冒充官府的人等抓到邶全林派出去的人的时候不就会露馅,毕竟这些人可是要交给县太爷来审理的啊。
似是看出了覃初柳的疑惑,傻蛋淡淡解释。“我自有我的办法,你莫担心!”
谁担心了!覃初柳心里气不顺,一张脸也鼓成了包子脸。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还看着我着急上火,东奔西走。若不是我聪明,看出了些端倪,你是不是就打算做好事不留名了!”覃初柳质问道。
傻蛋的表情很怪异,眼睛里也满满的都是怀疑。
他怀疑什么,聪明的覃初柳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伸手狠狠地拧了傻蛋一把。“你的意思是我不聪明?”
“若是和十岁的孩子比,你还算聪明!”傻蛋极严肃极认真地回道。
覃初柳气结,她明明二十几岁的灵魂竟然要和十岁的孩子比智商,且结果还还算聪明。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不聪明!”覃初柳就差拍桌子了,她的火气彻底被傻蛋激起来了。
“我不全是为了帮你”。傻蛋答非所问,缓缓地站起身来,俯视身前个子小小的小姑娘,“我与那邶全林有怨,就算是没有郑掌柜的事情,我也是会出手的,”只是手段会比较血腥。“所以,你莫要多想!”
说完之后,傻蛋便抬步朝后院走去,眼见已经快出了大堂,他又补了一句,“回去上些药。重新包扎一下。”
覃初柳顺着傻蛋的目光往下看,眼睛正好落在包扎好的手上。
突然,覃初柳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朝着后院大吼一声。“傻蛋,你为啥不撕你自己的衣裳!”
她现下穿的,可是年前才做的那件枣红色衣裳啊。
一夜无眠,第二日覃初柳顶着大黑眼圈来大堂吃饭的时候,傻蛋已经吃完,正在靠窗的位置上静静地坐着。
覃初柳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唤小伙计上了早餐,刚吃到一半,高壮就回来了。
覃初柳放下碗筷,往他身后看去,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自己回来了。
“那些人呢?”覃初柳问道。
高壮没急着回复,先咕咚咕咚喝了半壶茶,这才道,“抓到了几人,那些衙差已经把他们送回县衙了。这下,那个邶全林是彻底地栽了!”
高壮有些兴奋,刚毅地脸上不见往日的冷肃,隐隐还带了释然和笑意。
“到底怎么回事?咱们边吃边说。”覃初柳又让小伙计上了些早饭,高壮呼噜呼噜喝了两大碗粥,一抹嘴,道,“那些个衙差竟然个个都是高手,那个带头的,武功比我高出好些!”
覃初柳扫了傻蛋一眼,见他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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