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霜话音刚落,便有砰砰地敲门声传来,在宁静的夏夜显得格外的响亮。
覃初柳起身去开门,借着微黄的月光以及院子里摇曳的烛火,她看清站在门外之人的样貌。
“沈先生,你怎么来了?”覃初柳惊讶地问道。
沈致远扯了扯嘴角,“我来看看你们。”
他面上云淡风轻,语气也不见异常,但是覃初柳一声“沈先生”还是让他的内心起了涟漪。
在尔虞我诈的宫廷待久了,他对以往的事情就有些恍惚,总觉得在安家村做先生的那一段日子就像是在做梦,因为恐怕也只有在梦里,他才能那般的自由。
覃初柳一声“沈先生”让他有一种梦境成了现实的美妙感触,他想笑,甚至想放声大笑。
可是,真正表现出来,也只是淡淡一笑,淡淡的语气,淡淡的表情罢了。
覃初柳可不知道沈致远的心思,她突然见到沈致远,除了欣喜和疑惑便没了别的情绪。
覃初柳闪身让沈致远进院子,元娘见到沈致远很是激动。
自沈致远离开安家村,这还是元娘第一次见到沈致远呢,算起来,足有一年多了。
“沈先生你快进来,”元娘起身亲迎沈致远,就好像见到久别的街坊,十分亲切自然,“吃饭了没有?你要是不嫌弃,家里还有点儿剩饭剩菜,给你热一热。”
覃初柳早把沈致远的身份告诉元娘,再者刚才她们说话还提到了沈致远,元娘再面对沈致远还能这般的亲近自然,莫说是沈致远,就是覃初柳都觉得惊讶。
沈致远鼻子酸酸的,对着元娘露出一个傻傻的,可怜兮兮的表情,“我还没吃。”
元娘登时便心疼了,“都这个点了还没吃。真是……你们看,当真是门槛越高的人家越抠搜,连个晚饭都不招待。”
她一边抱怨便进了灶房,冬霜也很有眼色地跟进去帮忙了。院子里只余覃初柳和沈致远大眼对小眼儿。
覃初柳心里想的是,哪里是人家沈国公府抠搜,指定是二皇子殿下不想在人家吃饭啊。
沈致远想的则是,幸好没在沈国公府吃……
两个人坐下后,覃初柳便收起了其他的心思,问起了沈致远的来意,她可不相信沈致远只是来看看。
沈致远却没有回答覃初柳,而是凑近覃初柳小心地问道,“胡同口的那个,我瞅着怎样像是镇国公府的二公子。”
“他现下怎么样?”覃初柳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淡淡地问起了谭绍维的情况。
“我路过的时候,他好似睡着了,看样子挺好。”沈致远老实回道。
挺好就好!
“他是我亲爹”,覃初柳突然开口,让刚喝了一口茶的沈致远把嘴里的茶全喷了出来。
“咳咳……”沈致远被呛到了。猛烈地咳嗽起来。
“这是怎么了?”元娘手里还举着一把菜刀便从灶房里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沈致远看着这个样子的元娘,实在是不能把她和丰神俊秀的镇国公府二公子联系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他刚刚在门口见到的谭二公子,似乎,好像,兴许他们还真的挺配。
“无,无事,被水呛到了。”沈致远连连摆手解释。
元娘顺手拍了拍沈致远的背。“莫急莫急,剩菜不多了,我这就给你抄两个,你且慢慢等着。”
等元娘重新回了灶房,沈致远才万分惊讶地问覃初柳,“你爹不是战死了吗?”
他在安家村生活这么些年。元娘一家的事情就算他不去刻意打听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覃初柳挑眉,“你联想一下镇国公府二公子这些年的经历就明白了”,覃初柳好心解释了一下,“我爹在安家村时叫覃绍维。”
沈致远是聪明人,垂头想了一刻便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你的眼睛与我的眼睛有些像,原来是这样。”
沈致远的外祖母是谭绍维的姑母,覃初柳的眼睛和沈致远的眼睛像,终于找到出处了。
“不过,二公子为什么要……”睡在外面。
“他想进我们家门,可惜,我们不想让他进,就这么简单!”覃初柳无所谓地解释道,解释完之后,她便不想多说谭绍维的事情了,便又问起了沈致远此来的目的。
沈致远还想顾左右而言它,覃初柳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沈先生,你若是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只是我看你也别留在我们家吃饭了,堂堂大周男儿,三更半夜地和三个女流在一个院子里待着也不好。”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就是要告诉沈致远,你不说就赶快走人!
偏偏此时沈致远还不想走,覃初柳的威胁便十分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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