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宜在叶芝的搀扶下,转身去了门口,“臣妾恭迎皇上!”她福礼请安。
“都免了吧!”周玄毅微微一抬手,便径直走向正厅的榻上,抬头见姬凌宜穿着白色的素衣,“没打算等朕吗?”
“皇上为朝中事操劳,臣妾以往皇上今晚还要睡在御书房呢!”姬凌宜如实回答,并没有半点讨好的语气。
周玄毅抬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待房间里就只剩他跟姬凌宜后,他指指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姬凌宜坐下,“过些天,将士们就要凯旋了,朕想直接在宫内为他们安排庆功宴,倒是让诸位皇子也一起参加,皇后,你意下如何?”
“皇上圣明,臣妾无异!”姬凌宜面无表情。
周玄毅一看她这般无兴趣,深吸一口气,“听说,这些天,周萋画都住在郡公府,你可知道这事?”
“臣妾知道!”姬凌宜低着的头骤然抬起,“宋冬雪一出事,宋云铮在外,宋珪的异兄一直在郡公府做管家,宋冬雪还活着时,犯事被秦如婳抓了个正着,被撵出了府,自然是不能回来住持了,秦侍郎向来不过问郡公府的事!”
“四娘是宋冬雪的师父,且她在去世时,也有遗言,大家便顺理成章接受了她住持郡公府的事务!”一说到周萋画,姬凌宜的语气都变得温柔了,“只是这样一来,闲言碎语便多了起来!”
周玄毅要找姬凌宜聊的,就是这闲言碎语。
现在坊间都在流传,去年取消周萋画跟董庸的婚约,还有宋云铮与七公主的婚约,就是为了将周萋画许配给宋云铮,还有流言说,在秦怡还活着时,就有这个打算。
“那皇后依你之见,这些传言可有可取之处!”周玄毅手轻轻拍打一下桌子,眼神开始变得鬼魅难测起来。
姬凌宜静思。
和周玄毅生活了近三十年,她已经能准确无误地把握住这个男人说话的每个细节,表面上看,他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实则,自己不过是走一个过场。
将周萋画跟宋云铮促成一对,这是万万不行的,有了周午煜这个外戚,就全当有了整个国公府,当年皇上能获得皇位,还不就是靠了这两座大树。
那周长治的皇位可就岌岌可危了,但皇上既然会问自己,那就说明,他其实并没有这个打算。
姬凌宜微微舒口气,顺着周玄毅的意思说道,“四娘是个命苦人,若是宋云铮能一心待她,倒也是装好姻缘,就怕两人会因为宋冬雪的死,徒增隔阂!”
周玄毅没有立刻说话,他的手指再次轻轻敲打一下矮桌,“那你觉得秦简呢,他跟周萋画怎么样?”
“秦,秦简,可他,他不是……”姬凌宜立刻明白周玄毅的意思,震惊让她长大嘴巴,她的心瞬间停止了那么一下。
“朕宴请凯旋将士之日,让她也进宫吧!免得她对冬雪食言,又伤了端睿的心,辜负了朕的好意!”周玄毅很随意地说道,他眼睛微微一眯,“朕累了,就寝!”
姬凌宜的心却如涨潮的海水一般翻滚起来,她伸手搀着周玄毅往内室里走。
二十多年,她以为自己读懂了这个男人,没想到还是跟他隔了一层雾。(未完待续)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