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行了,还算用心。”
“对了,听说还有给我们的。”沉阙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随口咬了一口梨子:“这事倾月都不知道,聘礼送到我们这儿来?我估计聘礼是假,支援我们才是真,因为我看那些聘礼里面装的,基本都是钱、大米、一些小型物资。”
回到云流城,什么都没有,什么都需要物资!物资是最重要的。
奕城不禁按住眉心,云修离……云修离与他算不上朋友,只能算是合作伙伴。
他突然低声笑起来。
这人……传闻说宸王殿下性情多变,阴冷无情,可谁知道呢,完全不是这样。
他连物资都考虑到了,还是给他们的。
这么多钱和物资,可不是说随手就能给的,有时候真的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怎样的人。他无情起来着实无情,可他有情起来,也能令所有人都吓一跳。
只能说,这是个胸怀家国天下的男子吧。
“不过……不是说好成亲一事等到云流城安定下来么?”沉阙啃一口梨子:“宸王殿下为啥这么急啊?”
“也对……”沈倾蹙眉:“提前了这么多的时间,怎么回事?宸王殿下等不及了?”
“不对劲。”奕城最为敏锐,云修离说好的事情,除非出了意外才会提前,他猛地抬头:“秦墨呢?让秦墨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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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倾月不知道她的‘卦’已经不是秘密了,秦墨知道了,几乎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此刻正仰躺在竹筏上仰望星空。
“银河好漂亮……”容倾月抿了抿唇,眸子里闪烁这星光:“到底带我去哪里?”
“快到了,再等等。”云修离笑道,突然嘱咐:“别躺着,你有风寒。”
“不要,躺着舒服。”容倾月想也不想拒绝了,手枕在脑后,还没说说第二句话,突然身上多了一件厚重的白袍。
他的中衣一般都是黑色的,外袍才是白色的,此时他褪去白色外袍,露出了里面的玄色绸缎暗金蟒纹的黑衣,在夜色下,那广袖上的金蟒闪着荧荧的光,与波光粼粼的湖水相得益彰。
她葱白的手指抓住那白色的长袍,悄悄的拉着往上,改过了嘴与鼻。
白袍上清冽的香味一下子传入鼻子,她舒服的眯起眼睛:“算你懂得体贴人!”
云修离哑然失笑,他什么时候不体贴她了?他哪敢不体贴她呀。
“其实我以前好奇过,云流城、圣境、东尧的星空是不是不一样的。”容倾月喃喃道:“后来我才发现,原来都是一样的,一模一样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和我与秦墨有印象的那个世界纪录的不同,大约是平行时空中,各种不一样的因素产生了许多不同的结果,但是无一例外……我们都很渺小。”
云修离嗯了一声,静静听她诉说。
“你的归墟很强大,超越时间与空间,可是你却依旧无法离开这片星空。”
云修离哑然失笑:“是。”他也从没想过要离开过这片星空。
容倾月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架空’的地方,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和她认知的不一样,但却又觉得这儿本就改如此。
虽然很多东西改变了,但是月亮,银河,这些因素都还在,云流城上,圣境里,仰望的星空也是一模一样的,他们不过是在有限的范围内得到了提升,而那无限的空间里,他们并不是唯一。
云修离知道她在说什么,宇宙浩瀚无穷,他们极其渺小,相遇是种缘分啊。
她也只是有感而发而已,是在是星空太漂亮了,迷乱了她的眼。
天地这么大,每一种相遇都是缘啊,无论憎恶的,爱恋的,聚散离合都是注定,都是缘分。
云修离不在划船,坐在他身边,虽然只是随意坐着,却自有一种风骨傲然而生:“秦墨与我说过一句话,他说在他那里流行这样一句‘前世五百次擦肩才换的今生一次回眸’是么?”
容倾月翻了个白眼:“扯淡吧?那我前世什么都不做就光擦肩去了!你怎么停了?”
怎么停了?云修离浅笑一声:“因为到了。”
到了?!
卧槽什么?
容倾月猛地站起身来,看着四周都是湖水的地方,他们一叶扁舟如同失了方向的小船在大海中挣扎:“恕我眼拙,我看到的除了水还是水……”
“嗯,知道你眼拙。”
“…”她一句话顿时哽咽在喉头。
“来吧。”云修离牵着她的手,在她的诧异之下,居然踏上了水面!
她这时候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座岛?真的是世外桃源啊……
“白驹之隙的一切都是幻象,若有一天归墟的力量不存在了,白驹之隙就会消失。”云修离带着她一步步踏入方才被法术遮盖的岛屿:“你喜欢白驹之隙,但那总归是假的,所以,我将这里——”
刹那间,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
暖灯、桃花、流水、竹屋。容倾月静静抬头看着桃花树下的黄色灯笼,她拨了拨红色的丝带,突然觉得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分不清是喜悦还是什么,她只觉得一开口,汹涌的泪水便漫了上来,挡住她的视线,模糊她的双眼。
桃花根本不是这个季节的,他让一处有着四季的地方,在冬日开出了桃花!
“这座岛屿,我们不告诉别人,好不好。”云修离一下一下的轻抚她的额头。
容倾月浅浅应道:“嗯。”再多的话,她却是说不出来了。
“与你相识不久,却是我最快乐开心的日子。”云修离见她躺在花树下花瓣中,他便席地而坐,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腿上。
“倾月。”云修离低头,眸中倒映了她,他很是认真:“有些话不必多说,但我却还是想说。”
她点点头,可是却发不出声音,连一句‘你说’都无力开口,便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对他眨了眨眼睛。
“若不是有你,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一年的时间是如此漫长……”他顿了顿,突然笑起来:“又是如此短暂。”
容倾月眨了眨眼睛,显然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