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云修离蹙起眉头:“到底昏迷了多久?”
萧珩在他面前,居然觉得气势差了一截,他看向容倾月,见女儿对他点了点头,他有些无力:“三日。”
三日?
容倾月盘算着,如果没有算错的话……三天前,他们见证了第一任廉贞祭司的灰飞烟灭。而那之前,阿离告诉她,第一任廉贞祭司的魂魄早就已经入了轮回,今生,就叫做听雪。
那天听雪说头疼,萧珩一向疼她,便让她睡了一会,谁知道,一睡居然再也没有醒来过。
他当年执意要娶听雪,与听雪两人力排众议,才走到今天,他说过今生只会娶听雪一人,所以万一听雪昏迷的事情被传了出去,那么可谓是一场腥风血雨。
虽然现下已有太子,可圣王不老,所以若是这个时候将女儿嫁给他,那么还有可能成为圣后,所以,其实暗地里有很多双眼睛都在盼望着听雪死。
萧珩只能暗中进行此事,他将寝宫封闭起来,找了最信任的太医检查,结果竟然都是……无力回天。
这件事连萧凝和萧涵都不知道,所以萧珩奇怪,怎么月儿会突然来了。
容倾月想来,完全是个意外,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想去看看,没想到,还真的出事了。
云修离唇瓣紧紧的抿成一条线:“多年支撑的怨气终于散去,对她的魂体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并无大碍,她应该快醒了。”
闻言,容倾月松了一口气,她俯身上前,按住母亲的腕间细细诊脉,可是却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心跳声,顿时又慌了。
见容倾月有些慌乱,云修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感觉。
倾月从小无父无母,对亲情是很渴望的,可是她又不知道如何相处。她虽然口口声声说的都是‘阿离最重要’,但是云修离知道,这一世的父母,对她来说,何尝不重要呢。
那是一种血脉相通的感觉,容倾月会听母亲是否有心跳,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是一种很珍重的表现。
云修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了这是,和岳母大人吃醋吗?
大约是他寂寞了太久,不明白亲情是什么,有些羡慕倾月吧?
萧珩听到云修离的话,心里微微一颤:“什么怨气?她何时能醒?”
容倾月一噎,你不是说叫我不要说古墓里的事情嘛,怎么还自己说出来了!
“一个时辰吧。”云修离淡淡道,绝口不提那怨气是什么。
容倾月也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会呢,古墓里的那人灰飞烟灭,为什么她母亲会受到影响,虽然是一个人,但是对魂体造成了影响是为什么?
她左想右想都想不通,干脆趴在**边。
有了云修离这句话,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似乎是一颗定心丸一般。
听雪并不是不愿意醒来,她只是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这个梦与她上一次梦到的,完全契合,只是不懂,为什么又要再梦到一遍?梦里撕心裂肺的背叛和杀戮,她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听雪愣住了,是萧珩?
还有倾月?
一个时辰眨眼而过,容倾月焦急了,怎么还不醒呢?她今天就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总感觉有哪儿不太对劲,所以才进宫的。
原来还真有些不对劲啊……
“……圣王,借一步说话。”云修离突然站起身。
容倾月愣了愣,啊?什么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
萧珩也是一蹙眉,看向**榻上的女子,微微点头:“好。”
容倾月纳闷回过头,奇了怪了,阿离找她爹说啥啊?目光看向双眼紧闭的听雪,容倾月微微顿了顿,还是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一下一下的抚摸,“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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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见云修离面色有些凝重,虽然不知所为何事,却也能想到是与听雪有关。
听雪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晕厥,三日不醒?
“圣王,圣后昏迷之前,是否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比如……云流城,知秋堡?”云修离直接问道,因为他怀疑,听雪可能是想起什么了。
萧珩一愣,听雪确实说过!
他忙将那段话转述给云修离,云修离听罢之后喃喃道:“果然……”
萧珩在那一瞬间觉得,这个宸王殿下,虽然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可是却一点都不了解他,比如,他……是何人?
听雪说,他曾经无心无情无名无姓,难道他并非云流城的人,而是……归墟?
一直猜测他是云流城的某位君上转世,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那样简单。
云修离见萧珩沉默,他又道:“她可曾提到知秋堡的古墓?或者……可曾提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