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也不相信两个举子傻到杀了人还不逃,其中定有缘故。 但事情若是不弄清楚,怎么能服悠悠众口?
当下立刻传春香楼门子上堂。
李长庚问道:“那门子,这两人是何时从春香楼离开?你可知道?”
门子回道:“大约快到子时。”
李长庚问道:“这两人离开后,春香楼是否还有人进入?”
门子摇了摇头,说道:“当时已近子时,该来的客人都来了,从他们两人离开后,一直到天明,再无客人进过春香楼。”
李长庚出了一口气,又传问忤作:“你可验明,春香是如何死的?又是何时死的?”
忤作道:“回大人话,春香是被人扼死的,其喉骨断裂,显然杀人者力气非常大,而其死亡时间,约在昨夜子时左右。”
李长庚眉头一皱,这就不好办了。杀个人,最多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这一个时辰之内,杀人然后离开,并不困难。
朱学见李长庚疑难,小声道:“大人何不暂时将此案押后,先去勘察命案现场再审?”
李长庚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说着一拍惊堂木,喝道:“本案疑难,押后再审,来啊,先将两位举人押往后衙,待除去其功名后再押入监牢,退堂。”
衙役立刻喊起堂威退堂。
那老鸨却不干休,大叫道:“大人,这有什么疑难的?就是他们两人杀人,子时离开,春香正是子时死的,当时春香房里只有他们二人,不是他们还有谁?大人,你不能官官相护,你要为民做主啊大人……”
李长庚哼了一声,说道:“本府审案,何须你来教导,来啊,此猖妇咆哮公堂,再杖三十。”
老鸨登时傻了,她这一嗓子又换了三十大板。这都是什么事,她是原告,告两个举人杀人,两个举人没什么事,她倒先挨了六十板。
但与官讲理谁讲的通?于是老鸨哭爹喊娘的又挨了三十板。
李长庚笑道:“你可长记性了吗?”
老鸨呜咽道:“大人,我不敢乱说话了。”
李长庚道:“本府这就前往命案现场查案,你可愿跟随前去?”
老鸨咬着牙,说道:“大人办案,是为我女儿申冤,我当然要去。”
李长庚道:“好,既然如此,本府念你有伤,无法行动,特赐软榻抬你前去。来啊,将这老鸨抬着,前往春香楼。
老鸨一怔,随即感激的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李长庚对朱学道:“你可明白了?对于百姓,就要恩威并用,才能让他们老实服贴。”
朱学点点头,他不明白?他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打一棒子给个枣吃而已。不过李长庚的好意他也知道,这是在教导他牧民之道。
朱学道:“多谢李大人教导,下官初入官场,还需大人多多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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