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轻时,是沐家谷这代的阵法天才,年纪轻轻就领悟了许多高级阵法,若无后来发生的事,族长之位几十载后非他莫属。他这辈子,研究出了许多阵法,其中有许多甚至被用到了外谷的防御上。
而他的一些阵法,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此时这片阵地,外围的阵法就是其一。谷中之人几乎没人能从其中全身而退。
尤记彼时趁着年轻,他曾写下了一本心得成册,其中内容,多是包含了他对许多阵法的见解和破译。后面为了讨的那人喜欢,他又在前面加了序和基础篇章赠与那人。
他自信只在沐家谷此处布过此阵,外人绝无法了解此阵,更不会单凭书籍内容就能轻松从其中毫发无损的出来。所以这么来看,这世界上,应该只有一人知道,如何破解此阵之法。
公孙玄虚来自有道公孙,和那人出自同族,其单凭书籍内容,破了此阵,只能说明,他看过那本书,亦或是,那人亲自,将那本书的内容,传阅教导了出去...
沐江竹此时内心的复杂程度尤为激烈,公孙玄虚这边说完话,他便沉默了下去,公孙玄虚早就见其有异,因着要出阵,所以他耐心等了数秒,等他这边都快认为沐江竹不会回答他的问题的时候,却见沐江竹低头看着林间落叶,缓缓开口道:
“她还好么?”问的很没头没尾,公孙玄虚一下没反应过来。反问道:“前辈说的她,所指何人?”
“....”见公孙玄虚并未理解自己的一丝,沐江竹微微叹了口气,一番针扎之后,终于说出了被他主动忽略了二十几年都没能忘记的名字:“公孙兰....她还好么?”
晨风吹过,林间发出“沙沙”的声音,这一刻,四周寂静,公孙玄虚的眼眸也深了几深,浑身的气质顿时冷冽了起来。
“劳前辈挂念,家母至今已去世有二十五个春秋了。”他的母亲,早在他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彼时他尚在襁褓,嗷嗷待哺,对这件事的印象不深,但这并不妨碍他痛恨他的父亲。
外公从未和他说过他父亲的事,关于他父亲的许多流言,还是很小的时候那群小孩子从大人那里听到又跑到他面前讽刺时知道的。
沐江竹陡然提及他母亲的名字,又是这副模样,外加昨夜公孙玖的偶然一提,此时公孙玄虚看着沐江竹,竟然从其身上看到了两分自己的影子。只是昨夜天黑,沐江竹坐着,现下天大亮,本身有了怀疑,细看之下,他心里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边沐江竹原本还看似漫不经心的和公孙玄虚对话,他心里针扎了一番,好不容易说出了纠缠了他二十几年的名字,感觉仿佛说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他的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自嘲,暗道自我封闭那么多年,竟然还是放不下,然,内心还未酸涩两三秒,便听到了这样一句无异于晴天霹雳的话。
他大惊,此时竟然连最初的风度都不顾了,他一瞬间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两步来到公孙玄虚身前,抓住了对方的手臂,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是你的谁?!!她..怎么会!”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句句语气重上加重,脸色异常苍白。
这边公孙玄虚对沐江竹的表现反应很是淡然,他看了眼这名初见有些温润尔雅的男人,眼里没有一丝波动的回道:“如前所言,公孙兰是家母,已经去世整整二十五年。”他说的很慢,仿佛担心沐江竹听不清一般。沐江竹眼里情绪波动尤其明显,公孙玄虚这番话无疑将他从人间打入了地狱,他的阿兰,怎么会死了呢?明明他最后见着她时,她还好好地。“不...不,你骗人,你骗我的对不对?阿兰怎么会不在了,一定是她让你这么说的对吧,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沐江竹嘴里渐渐地语无伦次了起来,浑身甚至隐约的打起了冷颤,可这些在公孙玄虚眼中,都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他缓缓弗开了沐江竹的双手,冷声道:“谢谢前辈引路,前方我自察离出口不远,前辈就送到这里吧,就此别过。”他道完这句,直接拉起了在一旁做吃瓜群众的公孙玖的手,越过了神志不清的沐江竹,直直的朝着前方走去。
而这边沐江竹还沉浸在心爱之人已经离世的现实中,纵使他万般不想承认,对公孙兰爱恨交织,可他必须承认,他二十几年来,没有哪一天是将公孙兰放下过得...
“不!!!!!!!你一定是骗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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