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会需要大量工人。这些借了钱的,就要去当工人,赚了钱来还钱。也就是说,简老板除了两邑的产业作坊,把工人们也捏在手里了!”归明远继续挖掘简竹举措的深意。
慕飞深深点头。
两个人随即不约而同冒起的想法是:妈蛋!这妖孽半年就把两个邑的产业和人都捏在手心,安城统共有几个邑……他想干嘛!
闷热的安南天气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噤,丢开了这个想法。
归明远咳一声:“慕兄今儿来,具体有什么差遣?”
“不敢不敢!”慕飞往外望,“关于月姑……嫂子还会跟月姑来往吧?”
英英打了个喷嚏。
鸡看到了生机,在她手里用力一挣。
英英手上一点没含糊,芦花鸡没挣出去。英英手起刀落,鸡脖子上喷出血来,脚蹬个两蹬,英英手攥得紧紧的,鸡血呈一红线,注入下头碗里,一点儿也没溅出来。等血干了,英英褪毛、剁块、下锅,一气呵成。
“呃……你在干嘛?”归明远在窗外,都看傻了。
英英没注意到归明远来。一下子她也慌乱了,怕自己做错什么事,下意识想把两只湿手在衣襟搓干——但她手上可能还沾血,会把衣服弄脏!她手像触电一样弹起来,仔细检视衣服。并没有血沾上去。她活儿干得很利索,手上只有水,没有鸡血。她松口气,怯怯回答归明远:“做鸡……先生是想做ji巴?”
很担心自己猜错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猜错了!她要哭起来了。
归明远是要做鸡。而且他看不懂英英为什么脸上表情这么畏缩纠结。他烦躁的皱起眉,口气更坏了一点:“是做鸡!你做的什么鸡?”
“芦花鸡……”
“你怎么可能把它抓回来!”归明远盯着她臃肿的大肚子,根本不相信。
英英确实抓回了那只芦花鸡。
其实也根本不用特意去抓。那鸡本是后院养熟的。鸡脑袋又只有那么点智商可言。主人凶起来,它不知出了什么事,吓得跑开了。外面那么陌生、又没有人投食,它难受得很,躲了会儿,听听没动静了,渐渐也忘了刚才男主人凶它,只觉得饿、而且渴,恰在此时听见女主人温柔地咯咯唤食,小小心趋过来,见到白米,就伸脖子啄,结果被女主人抓个正着。
“嫂子好厉害!”慕飞在旁边及时表扬,并且偷偷捅归明远,“你这么凶干嘛?”
“我凶了?”归明远没意识到。
慕飞和英英一起点头。慕飞点得更痛快和控诉一点、英英点得更含泪和委屈一点。
“好吧。”归明远觉得心情是不爽。因为这女人挺着个大肚子还乱跑抓鸡、大热天的还生火烧鸡汤——所以他不爽。
因为和所以之间,好像跳掉了什么步骤。这边上可惜没一个合格的言情导师帮他作分析指引。所以归明远理所当然跳掉了这个步骤。
“总之你躺床上去吧!”他直接跳到结论。
英英想说,那火上的鸡谁来照看……
“烦不烦!”归明远又跳到下一个结论。
英英吓到了,赶紧低头准备溜。
“我还有话要问嫂子!”慕飞慌忙叫住。
“哦对了,”归明远问英英,“你还跟月姑有联系?”
英英赶紧摇头!
洛月名声不好。就算她帮过英英……说不定男人介意她跟三姑六婆有联系呢?英英必须否认。
“那个,”慕飞是看出来了,让归明远在旁边,是问不出什么话了,“不如我扶嫂子去休息?”
归明远沉吟。
英英表示不要。她哪敢大摇大摆说要!
慕飞只好霸王硬上弓:“归大哥,你看着锅!嫂子,这边来!”
把英英搀进房的过程中,慕飞总算问出了他想问的。
洛月跟宝刀有联系。洛月跟很多婆子婶子都有来往。英英只承认她自己也跟一些婆子婶子有来往,于是听到了消息。
这些消息里,包括宝刀的住处。
宝刀现在住在洛月家里。
“大乔太不要脸了!”慕飞当场骂出来:人家好歹给你赚了钱呢!你连个房子都不给人家,让人家跟名声不好的洛月挤着住,这算什么!
英英吓了一跳:“慕少爷?”
“哦,你接着说。”慕飞道。
英英接着说下去,越谈越畅快——很久没人让她聊这么开心了!
慕飞作小少爷时,跟丫头们聊起天来,还是很有能耐的。这能耐发展到如今,不够讨宝刀欢心,但施展在英英身上,英英已经觉得很感动了。
可怜的年轻妈妈,只要有人好声好气跟她说话,她就已经感激涕零。
归明远端着鸡汤进屋,脚步顿了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