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却仍尽力维持着面子上的笑容,道:“都是运气。”
武强躺在椅子的椅背上,摆着手,摇着头:“谦虚了不是,你说着人活一辈子,谁不碰见过一两次机会,可真能抓住的,才是真本事,就像兄弟我,早知道啊,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干下去,指不定现在也是名导什么了呢。”
“听强哥的意思,是准备干回老本行?”
“怕是难,几年没碰机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前几年的准头”他稍微坐直了点身子,抽出一根烟来,“啪嗒”一声点着了,猛力地抽了口。
“先生,打扰一下,您点菜到了”
“来,先吃菜”
鼻孔里冒着烟,武强利索的结果服务员开了的酒瓶,道:“嗨,光吃菜什么个劲儿,一晃两三年了,咱们这见一面不容易,来,先喝点,有句话说的好的,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来,干了。”
吕言端起了酒杯,慢慢地挪到了嘴边,就要碰到嘴唇的时候,突然对上了武强的视线,他有种古怪的感觉,仿佛在对方的眼里,自己就跟眼跟前盘子里的菜一模一样。
他慢慢地把酒杯放下了,脸上也不再维持着勉强的笑容:“强哥不是有事吧?”
“嗨,我能有啥事?”他顿了顿了,瞧着门关紧了,又扭过头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一拍脑袋,道:“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了点,其实对兄弟你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兄弟最近手头不大宽裕,想借点钱周转周转。”
他点了点头,提了要求就好,就怕什么也不说,实在太膈应人,笑了下,道:“哦,这样啊,那强哥要借多少?”
“一亿”
刚刚出来的那点笑渐渐的收了,对视了好一会儿,他才道:“呵,强哥不是开玩笑呢吧?就是把我给卖了也不值那么多钱啊。”
武强的脸上的笑容渐渐没了,只是俩眼上上下下的在他身上晃荡:“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万儿八千的,兄弟有,再多了,真拿不出来”
武强磨砂着下巴的胡茬,又笑了,不过和记忆里有些不同,似乎掺了点黑漆:“这样啊,那可不能怪兄弟不仗义了,你说,我要是出了门,把当初那事给捅出去,你猜,那些媒体会是啥反应?”
“你想讹我?”
“哎,别说的那么难听嘛?什么讹不讹的,你放心,出了这个门,该忘的,我全给忘的干干净净”
“想钱想疯了吧,一件陈年旧事而已,谁会信?”他说着,站起了身子,朝着门口走去,他不想跟他再呆一块了,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摄影了,而是一头被钱熏了脑子的野兽。
“别动”一阵窸窣后,他的声音更大了些:“他娘的听到了没有,老子让你别动。”
眼角的余光瞅见武强手里的家伙,吕言迈出半截的步子也跟着嘎然而止,背上在那一刹那里冒了层冷汗,伸向门把的手触电似的停在了半空。
“强...强哥...”
“这么着急走干嘛,筷子还没动一下呢,来来来,坐坐坐,吃完了再走也不迟吗,都是钱换来的,浪费了多可惜”见吕言仍没动静,他突然吼道:“聋了吗,老子让你坐下。”
“呵,早这么多好,是不是?仔细想想,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吕言好半天没说话,只是看着眼跟前的武强吃吃喝喝,脑子里却飞速地转着,衡量着他到底敢不敢。
好半天,他干笑了下,道:“强哥,我跟你说个故事吧?”
武强搭眼在他的脸上扫了下,道:“那感情好啊,有酒有故事,来,说来听听,让咱们也涨涨见识。”
“在T**C区的张湾村,有户人家,026号,住着五口人,两个六十来岁的老人,老头退休了好几年,除了跟同村的差不多年龄的下下象棋,也没啥别的爱好,一大早,总是习惯骑着电动三轮车送两个孙子去上学,哦,学校名字叫北辰第二小学,其中那个男孩上二年级,女孩上四年级....”
“嘭”武强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等吕言说到两个孩子时,突地一把筷子摔在桌子上,连带着盘子也掀翻了一个,但他没管这些,而是麻利地伸手拾起了桌子上那个黑黝黝的东西指在吕言的鼻尖:“给老子闭嘴。”
“你不敢”
“你可以试试”
看着武强泛着哆嗦的嘴唇和手,吕言浑身绷紧的筋肉稍微的舒缓了点,轻声道:“我吕言完了也就完了,最起码给家人留了够花一辈子的钱,可强哥,你还没吧,是不是?”
“你到底想干什么?”
伸出手慢慢将武强的手腕扒拉到一边“不想干什么,别拿这玩意指着我,还是那句话,万儿八千的,兄弟绝没半个不字,可要是再多,你就要了我的命,那也没有。”
“姓吕的,够狠,你他娘的够狠”武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垮在了椅子里,只是俩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他,他知道吕言说的没错,他拼不起。
“别这么说,我也就是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