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法,可左等右等,就跟一块石子仍进了浪头里,连个浪花也瞅不见了,傻眼了半天,他突然明白过来了,恐怕自个儿还真遇到了个大难题,要是有招,陈保国不该这么憋着不吭气。
“要不,你代入进去试试?别多,就一两场”他拿着十分谨慎的语气说道,对于吕言的状态,他能够百分之百的理解,要说办法,也不是没有,熬,熬的时间长了,经验足了,阅历够了,这些都不是问题,但那都是笨方法,是个人都明白的理儿,而显然远水解不了近火,又怕给错了建议,因此语气显得十分的不大确定。
“那....我试试吧”苦笑一声,挂了电话,心里又觉得不是滋味,以前跟寇镇海聊这个的时候,还没多上心,总觉得一切都还离自个儿远着,现在真正遇见了,才发现比想象里的要难以接受的多。
往前看,谁还在呢,大概还有俩姓李的老头,可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要把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经验教给自个儿呢?而且李名启说的大概也是对的,别人的终归是别人的,自己走出来才是自己的,关键的是路已经走绝了,抬起头,黑漆漆的一片,连东西南北也辨别不出来了。
“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他紧了紧手机,而把陈保国所给的听着就不大靠谱的建议抛到了脑后,既然有人走过,就证明前面并不是没有路,只是自己一时还没发现而已。
“你没事吧?”见吕言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脸色儿没原先那么难看了,马少华搭话道,他还指着他帮忙把闺女的事儿解决了呢。
“本来就没事”他笑了下,而意识到自己之前应该没控制住情绪,这是不应该的,张健亚会怎么想,别的人又会怎么想?好些事,本来简简单的,可就意味别人想的多了,说的多了,不知不觉的就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导演,开始吧”
“想通了?”
“没有”他摇了摇头,仔细打量着他的神情、眼神,笑着说道:“导演你都不怕费钱,我怕什么,大不了多来几次而已。”
“这话我爱听,有这个心气儿比什么都实在,赶紧的,准备”张健亚伸手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下,吕言的表现他先前看在眼里,却没往心里走,带着一大帮子几十上百号人,要是连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愤懑个半天,那他整天啥也甭干了,更不用说如今的成就。
“老张,是不是太过了?”阿诚一直在一边瞧着,吕言演的好不好,只有张健亚有发言权,他能给的只有建议,但心里又感觉这么逼着实在太过不近人情。
“过什么?既然有那个能力,就是使上吃奶的劲儿,也得给我挤出来,戏台我搭好了,能不能唱出好来,就看他自己个儿了,再说了,你以为我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那是我求爷爷告奶奶求来的”
“呵”阿诚不说话了,他知道张健亚的犟脾气又来了,别的事儿,他能圆寰,但到了戏上,他知道要是没有堂堂皇皇的道理,在张健亚这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灯光”
“到位”
“摄制”
“到位....”
“第五场,准备,action”
“停,吕言,不够自然”
“停,陈澍,放松点”
“停,放大了”
“停,重来”
“卡”拍了下手,没多说别的,演好了,那是应该的,而接着道:“准备下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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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条都跟生生磨出来似的,磨去所有所有不必要的,只留下精疲力竭才挤出来的菁华,很痛苦的一个过程,但每一次,吕言都尽力拿出最好的状态,有些怄气的成分,但这一切又不是为了别人,会带来的荣耀、利益,谁也抢不走,而达到的目标的过程的所有的好的、坏的,也得他咽下去,这世上哪有不老而获呢。
拍摄的功夫里,突然生出种奇妙的错觉,他百分之百的确定,最近几年内,贞观应该是和张健亚的唯一的合作机会,他不可能连着去拍这样的戏,李雪也不会允许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浪费在一部戏上。
“再加把劲,剩下的两场拍完,开饭,那个小陈,小赵,别紧张,就按我先前跟你们说的走,放松点”
“导演,不大对吧,凭啥我这出了问题你就黑着脸,人陈澍小赵NG了你又是安慰又是鼓励的”
“哎,还真不瞒着你,我就是双重标准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要是真有能耐,你别出岔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