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终归是男人,吕言的话,张新硕是十成十的不信的,吕言的所做所为,绝对不是个安于眼下境遇的主应有的做法。
到了片场,虽然天闷的要死要活的,可吕言这回没往车里钻,芥蒂没能根除,可马少华的话,他听了进去,艺德,搁在几十年头里,纯粹的大路货,一抓一大把,可放在眼下,纵然老一辈的还能坚守的没几个,就说陈道明跟陈保国,真要刨根问底,这俩人屁股未必多干净,时代不一样了,守着老东西,人把你当神似的给端着、供着,但却绝不愿意多打交道。
“呦,来的挺早啊?”见陈澍已经化好了妆,早早地在凉棚底下坐着了,他把茶杯往旁边的地上一戳,说道。
不热的天儿,连着忙活一上午也没觉得渴,可现在,稍微一动弹汗跟淌的似的,一杯凉茶一会儿就见底儿,一次性杯子老容易弄混,太麻烦,就抽空买了一个。
“早,你...没事吧?”陈澍瞥了他一眼,尽管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位置,她仍稍微往一边挪了挪,在剧院那会儿,还没觉得有什么,大家都是演员,正儿八经的说起来,吕言还是后来的,天然的,在心理上她有着那么一点优越感。
可经了昨天,她忽然认知到了片场和剧院的不同,在平时,吕言和其他演员、场工,也能说能闹,也能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可一遇到了事儿,地位、层次这些平时不提的东西一下子全凸显出来,把一个个不同的人划分了刺眼但又确实存在的层次,更让人难以忽略地顾忌到他身周所附带的那些光环。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打一进片场,虽然刻意的隐藏着,他仍注意到不少若有若无的目光,有担忧的,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更不缺等着看热闹瞧好戏的。
“能有啥事?就开了个玩笑”吕言本来没在意,可看到她躲避的动作,怔了下,脑子里没来由的浮现出之前签约发布会上高虎的举动,圈子里多传陈道明气场强,不容易接近,眼下情形让他突然明白了,并非某个人气场强,而是在面对的时候,自身在心理上不知不觉里已经弱了一头所形成的主管判断。
“我有那么可怕吗?”他斜了她一眼,道:“有空了看看《纪念碑》的剧本,铺的挺大的一场戏,别到时候给整砸了。”
“我听查部长说了,怎么了?”前一句是对他所提的话剧的答复,后一句则是对他前一句的回应,她清楚他问的是什么,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等的境地之下,她可以无所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现在,她不能不考虑那么多,在剧组,吕言是最大的腕儿,在剧院,他坐着原先查明哲坐的位置。
“也没事....我去换衣服”陈澍的语气和用词都很出乎印象,有些不习惯、不适应,临起了身,老觉得别别扭扭的,转过头说道:“虽然你以前也挺...烦人的,但现在这样真没法交流,大家都是人,谁也没比谁多长了个脑袋。”
陈硕的眼睛陡地睁大了些,后边是吕言说了啥她没留意,可“烦人”两字她听到了,而且立刻的进了心,就在吕言将要转身的当口,她突兀地冒了句:“自以为是。”
“哦”
“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这还没开始,可别先躺了啊”无巧不巧的,刚到化妆间,正好跟马少华碰了对脸,可以看到的,马少华前胸后背的背心都湿了个透心凉,侵染出一块不规则的水印子。
俩人来的算是早的,纵然是第一场就有戏份,多多少少的总能余下十几分钟到半个钟头的休息准备时间,在以往,俩人并非立刻换衣服,而是趁着这点空天南海北不着边际的掰扯几句,但今天马少华没去凉棚,而直直地来了化妆间,大抵是出于不愿意打照面的缘故。
“那还真不能,就这点路,跟玩一样的就过来了”笑了下,对于会碰着,先前有了准备,笑容比来时自然了许多,只是俩人的视线都在交汇的一刹那后错开了。
当着人,还能维持着,进了屋,同时没了音,在狭小空间里背对着背,各自忙活各自的,吕言穿了靴子,想穿腰带,一下没能穿过戏服的后边的鼻儿,犹豫了下,随手把把腰带扔了过去:“给我系下。”
马少华被毫无预兆的不知打哪飞来的布带惊了下,下意识地拿手接了,看清了东西,听清了话音,又愣了,好一会儿才窸窸窣窣的帮他给穿了。
“晚上整点?”
“是该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