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几乎每次都是秋暮远提前出现,我这个正牌男友反而成为后来者,这让我非常难过,也非常害怕,害怕他会夺走你。自从你和他……”
说到这儿,想起那件让他愤怒若狂的往事,楚天陌声音完全沙哑:“一想到他以我的名义占有你的清白之躯,我就气得发狂,我到他家找过他几次,没有一次碰到他。前晚,我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他拿着枪要杀我,回来后你又和我说,你也分不出我和秋暮远,甚至还说他和我的颈上都有白玉观音,我突然有点明白了,那时心里很恐慌,我不敢跟你说,所以叫你睡觉。我以为我会失眠,没想到还是一下子就睡着了,现在我才明白,当时已经是深夜,秋暮远急着要出来,所以挤走我的意识,让我休眠。”
昨晚我照镜子时,他就出现了,他要杀我,我为了反击,把镜子都打破了,今早看到这面破镜,我几乎有百分之百的肯定了。可我还不敢相信,怀着一线希望,我拼命地问你当时屋里有几个男人,我其实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让我心安的解答,可是你不敢回答,我就完全明白了。”
“大哥,早知道你会这么难过,我……我应该骗你的。”梅乐雪痛苦地道。
“不,你不能骗我,就算你骗我,我还是会从你的表情中猜到一些事实,那种似是而非的疑惑会让我更烦恼,我迟早会知道这件事的。”楚天陌疲惫地说。
梅乐雪忽然紧攫着他的手,声音沙哑:“大哥,你刚才说你白天出现,他晚上出现,除了第一晚,那几晚是你还是……”
“是我。”楚天陌凄然道:“白天我演戏,晚上来找你,所有的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想必秋暮远心里很疲惫,不想和我争了,处于休眠状态。”
“也许吧?大哥,经过昨夜,你还记得你二十岁以前的事情吗?”梅乐雪问道。
楚天陌摇摇头,道:“不记得。或许我从来都没有失忆,我是秋暮远为了自我保护,从他的身上分裂出来的人格。”说到这儿,他惨笑一声:“秋暮远那晚告诉我说他是个杀手,从他的表情就知道,杀手的生涯不是他所愿,他的日子过得非常痛苦。”
梅乐雪黯然无语:秋暮远确实非常痛苦,那晚他在雾月樱空的打击下,差点自杀。
楚天陌也黯然着续道:“二十岁那年,他在父母八周年祭日之时,到酒吧喝得大醉,却和一个肥胖的老女人发生关系,这种打击对于他而言,无疑极其沉重,他再也忍受不了那种痛苦的人生,为免他彻底的崩溃与疯狂,我就适时的出现了。其实,我是为了保护他而出现的人格。怪不得我演起杀手来驾轻就熟,原来他就是个杀手,在七年前,我的躯体完全是他的,所以我的动作也特别像他。”
“大哥,你恨他吗?”梅乐雪忽然轻声问道。
楚天陌沉默了。
“大哥,你能说出你的真心话吗?”梅乐雪双眼澄澈。
楚天陌嘴角露出苍凉的微笑:“当我知道是他夺走你的贞操之时,我恨不得杀了他。那晚他想要杀我时,我也想一刀把他给砍死,可当最后他想自杀时,看到他绝望的眼神,我忽然间觉得他……挺可怜的。”
“你会有这想法,证明你是个善良的男人。”梅乐雪柔声道:“大哥,我就是喜欢你的善良,你的大度,你的负责任呵。”
“我并不大度。”楚天陌又一次苦笑。
“不,你很大度,你明明知道那晚和我……是他而不是你,可你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你还要与我结婚。”梅乐雪眼中泛出泪花。
“因为我爱你,雪儿。”他吻住她眼中的泪珠,颤声道:“我不能没有你。”
“我也是。”她流着泪道。
两人深深地拥吻着,互相汲取对方的温暖。
“大哥,你现在和他共为一体,你能接受他也爱我吗?”她小心翼翼地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楚天陌痛苦地捂着头,忽然紧张地抓住她的手:“你总是说我和他一模一样,难道我和他不单长相似,气质也相似吗?”
“是的。”
“这确是奇迹。”楚天陌凄然道:“很多人格分裂者气质毫不相同,我却几乎是他的翻版,看来他确实极度厌倦杀手生涯,才会把我分裂出来,我是他精神的延续,也许,他不当杀手的话,就会成为第二个我了。”
“大哥,你千万不要钻牛角尖。我相信,经过治疗,你会慢慢好的。”
“但愿如此。”
此时,楚天陌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是剧组的电话,原来楚天陌几天未出现,杜导抱着试试的心理打来电话。
楚天陌接了电话,说他受伤,不能去剧组。
杜导与凤舞翩当天就来了,见楚天陌受伤如此严重,惊问其故,楚天陌含糊其词,只说不幸中了流弹,杜导安慰他,让他宽心养病,希望他伤愈后马上到剧组拍戏,这部戏已经不能再拖了。楚天陌面露抱歉之色,说他伤好后一定会对剧组报到。
(第二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