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的语气太过平静,且说得这般轻巧,轻易掌握他人的命运。脸上依旧是笑意不减,话语却又冷得渗血,让人不寒而栗。
“师父。”荒月抓住凌夜的袖子,眼睛重重的敛下,耷拉下纤长的睫毛,而后摇了摇头。
“我徒弟让我不要找你麻烦。”凌夜微扬着下巴,一副施舍的样子,“文耀师兄,你别当我斥道峰真的无人,你若是想找我麻烦,尽管试试。”
凌夜自当是光棍一个,斥道峰上下也不过他们师徒六人,和无数未开化的山精地灵;但是鸿蒙峰呢?
——自文耀老祖成为帝君以来,鸿蒙峰广开大门,期间招收门人弟子无数,几千余人也不过只他能与凌夜不相上下。
因此,到底是谁的损失大,这一眼就看得出来!
凌夜自来就是如此作风,他师父为宗主之时护着他,如今他师兄为宗主,也如此作风。而且,凌夜此人虽然乖张,但轻易不能舍。凌夜经年不出山,一出山就闹得沸沸扬扬。
众峰主大多不敢拖家带口与之抗衡,因此避之如蛇蝎。
这本都是众峰一致认为的,但由于凌夜忽然安分了十多年,又不让人去看他到底是死是活,必然就有看不惯他的人觉得他已经死了!所以对凌夜的忌惮都是降到了最低。
而今才发现,凌夜并没有如他们所愿,‘天妒英才’般地死去。而是在掩藏自己的锋芒,只要你越过了界,他便会锋芒毕露。
众人被凌夜今日所震撼,纷纷不敢再妄言妄语。小师弟上前几步,抬头仰望,柔弱的外表下一副坚毅的态度,眼神中带着些许期冀,“凌夜帝君,荒月师兄他……”
“与你何干。”凌夜睥睨道,简短而伤人。
小师弟的话问出了莫余聆的心声,但凌夜一句与你何干却是叫莫余聆的心跟着凉了半截。
“都是我不好,是我让哥哥受伤的,您惩罚我吧!”莫余聆跪地,那一声铿锵跪地的声音似乎是要砸穿整个地板。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平日里人缘最好的莫余聆跪下了,在他们心生恐惧之时,却又不敢贸然阻止。
#主角给我跪下了!#
荒月心中刷起了屏,大概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会让主角给他下跪!
突然觉得自己好牛逼!一时间,布偶也觉得荒月此刻热血高涨。
就在布偶也觉得要提醒宿主人设要崩的时候,荒月面色苍白,唇上带血,语气不带一丝情感,道:“滚。”
莫余聆忽地抬头,被荒月那带有冷意的眼神一刺。
莫余聆更觉得心伤,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让哥哥这般冷漠?
凌夜见状,露出满意的眼神,搂着徒弟的力度越渐增加,看着地上跪着的人,戏谑一笑。
荒月感受到腰上的力度,脸上的热度迅速增加。不过没一会儿,就天旋地转,狂风呼啸刮过脸庞,头发被吹得披散凌乱。
凌夜似乎心情很好,就算徒弟被揍成这样,他也心情很好。
“阿月,你会怪师父吗?”
“不怪。”
“为什么?”凌夜问。
“弟子学艺不精。”
“我又没教你什么。”凌夜道。
“……”
“阿月,怎么不说话了?”
凌夜的声音扫在荒月耳边,荒月气息虚弱,斜长的眼睛看了凌夜一眼。
难道说他明白师父这种喜欢出风头的心,就算徒弟被揍,也要揍别人一顿?
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何必说出来伤两人的心?
玄天宗自然是物华天宝、钟灵毓秀。
这一处是宗主的玉露泉,元婴期之下沐浴之后可打通经脉,临界处的可直接升阶。
而凌夜带他来,不过是为了除去他身体中的淤血,滋养一下身体。估计也只有凌夜才能这般掉价地对待这泉水了。
凌夜刚要放开他,荒月就虚弱地闪了一下,凌夜眼疾手快,满脸笑意:“要我给你脱吗?”
“不用。”
“脸红什么?你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凌夜一手放在荒月的衣襟上,还没扯,就给荒月按住。
一时之间,气氛尴尬地可以。
凌夜瘪瘪嘴,冷哼一声,自己寻了处假山石坐下,背对着荒月。
荒月抿紧嘴唇,内心狂躁:“自己这个人设根本就敌不过这师父啊!”
“你想干什么。”布偶已经习惯了荒月随时随地地内心呐喊。
荒月脸一红,慢吞吞的脱衣服,又慢吞吞地道:“我已经觉得我的审美已经超出了性别了。”
“凌夜是这个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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