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属于叶纪泽的呼吸骤然变得沉重起来,温暖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脖颈里,感觉痒痒的,不由缩了缩脖子。
叶纪泽一把抓住她到处作乱的柔荑,无奈道:“好了,夫人可别玩火了。”
崔琉娘明白适可而止,嘟嚷着收回了手,被叶纪泽抓住紧紧搂在怀里肆意亲吻了好久。
她晕乎乎地躺在床榻上,只觉得天旋地转,莫非刚才被吻得缺氧了?
叶纪泽看出不对劲来,扶着崔琉娘起身,却见她浑身软绵绵的,眼神茫然似乎看不清他,不由满脸紧张:“夫人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难道两人刚才玩过火了,碰着磕着她哪里了?
听见他紧张的声音,崔琉娘安抚地笑道:“没事,只是有些晕。可能刚起来太急了,这两天早上总有一会儿,很快就恢复了。”
叶纪泽听得蹙眉,责备道:“夫人怎么不早说,该让郎中来瞧瞧才是。连续两天都觉得头晕,芳春怎么不禀报,实在是伺候不周。”
听着怒火烧到了芳春身上,崔琉娘连忙道:“跟芳春没关系,只是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索性躺一下就好了,也就没麻烦罗嬷嬷去请郎中。”
“郎中就住在府里候着,好吃好住地供着,不就是想让他们在夫人需要的时候尽早出现?反正诊金一早就给了,不用白不用,不然夫人看不觉得亏了吗?”叶纪泽让兰晓去请郎中,低声答道。
这些歪理听着似乎有几分道理,反正钱也给了,郎中又供养在府里,若是不用,倒是浪费银钱了。
崔琉娘认同地点头,秉着不能浪费银钱,她也得多叫几次郎中才对。
罗嬷嬷听说她不舒服,紧张地直搓手,一叠声催促郎中赶紧过来。
两位郎中跑得气喘吁吁,后面背着箱子的药童早就跑不动了,被兰晓一左一右扛着药箱,快步跟在后头。
郎中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被罗嬷嬷拽着进去给崔琉娘把脉。
他一手摸着胡子,一手把脉,半晌只道:“夫人身子骨虚弱了些,这才会有晕眩,没什么大碍。”
这人刚起身,另外一个郎中又坐下了。
崔琉娘看得出来,这两个郎中之间居然有些不对付,也不知道叶纪泽从哪里请来的,互相之间谁也不服气,性子也是南辕北辙。
前头那位大夫慈眉善目,说话细声细气的,瞧着是慢性子,生活也精致得多,喜欢茶道和看医书,不常出院子。
另外那位大夫皮肤黝黑,高大壮实,衣袍裁剪恰好贴身,能看到胸膛鼓鼓的肌肉。要不是背着药箱,出去走一圈,只怕要被认为是屠夫或是镖师的。
这人嗓门也大,说话不像先头那位慢吞吞又有所保留,是个直肠子,估计也得罪不少人。
崔琉娘忽然间明白了叶纪泽的用意,叫这么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郎中留在府里,彼此之间竞争,前头一个说一半藏一半,虽说有些含糊不清,却也懂得如何安抚病人的情绪。
后头这个直爽的性子有什么就说什么,把前头隐瞒的一半都通通吐出来,不至于被隐瞒,心里也更能有数。
两人互补之余,更是喜欢拆台。一闹起来,说出来的真相不就更多?
果不其然,黑面郎中皱眉,又把脉了一会,白面的郎中便轻笑道:“怎么,这么久也没看出来?这把脉的功夫,看来还得练练。”
黑面郎中没理会他,片刻后收回手,冷笑道:“有人学艺不精,倒是在这里嚷嚷,也不嫌丢脸。说什么体虚,夫人身子骨没什么事,倒是孩子有些不稳,实在该小心。”
崔琉娘大吃一惊,叶纪泽也是一脸凝重,问道:“上回不是说孩子怀的不错,怎么突然又不同了?”
“脉象不会骗人的,时时会改变。”黑面郎中也觉得奇怪,前阵子脉象平稳,每隔一天也请平安脉,并没有看出任何不妥来。
加上崔琉娘的饭菜都是两人亲自看过的,再没有不小心乱吃了什么的机会。甚至有专人试吃,他们也都要尝上一口,免得出了上次被混进山楂的错漏。
这么严密的防备,还叫人动了手脚,让他身为郎中的脸面和名声往哪里搁?
这下子,黑面郎中也懒得跟不对头的白面郎中吵了,反倒叫他过来道:“白兄来再把脉,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若非崔琉娘感觉晕眩,他也不会长久的把脉,细细斟酌一些不对来。
腹中的胎儿气息明显虚弱了一些,简直叫人摸不着头脑。
长此以往,孩子岂不是要保不住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