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布兰彻坐在地毯上疑惑的问道,从她的位置,恰好能把李澜的神情和动作收归眼底。
“你不懂。”
可我也没懂到哪里去。
李澜的目光描摹着手心的纹路,繁复凌乱,一如她此时五味杂陈的心情。
她是地球二十一世纪的李澜,也是这个世界的李阮君,无论她如何逃避其中的纠葛与牵连,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其实她早就发现了,李澜已经不是李澜了,从恢复李阮君记忆的那一刻,到之后你来我往的渗透,时间越久,这种渗透就越深。
最明显的改变――手上沾着六条人命的李澜,折磨起人连眼都不眨的李澜,被几百发子弹打得稀烂脸上还带着笑的李澜……
竟然成了今日爱撒娇使小性、喜欢漂亮衣服和首饰、怕痛怕累的李·赫本。
李澜恐惧于这些改变,尤其是沈杏生的拜访,他唤她“李阮君小姐”,他讲着李阮君的往事,他恳求她帮忙……而她呢?她好像被什么鬼怪附身了一样,心潮澎湃,恨不得亲自上战场杀敌,为故国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辞!
可李阮君的国不是李澜的国啊。
所以,她是李澜?还是李阮君?
“唉……”
布兰彻轻叹一口气,她看着李澜陷入激烈的思想斗争中,无奈的摇了摇头。
解铃还需系铃人,赫本自己钻了牛角尖,她能做的就是默默陪伴而已。
“赫本小姐,您的粉丝寄来的信。”
亨利管家走进客厅,朝李澜扬了扬手中的一叠信件,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李澜摆摆手,无精打采的说道:“放到书房吧,我今天没有心思看这些东西。”
亨利管家没有放弃,他把一封信放到她面前,引诱的说道:“您确定不看吗?”
“杰拉德?”
李澜看见熟悉的字迹和名字,难得有了兴致,拿起信看了起来
“是那个感情受挫的年轻人?他这次寄信过来,不会又是感情上出了什么问题吧?”
布兰彻听李澜提起过杰拉德的事,又亲自见了本人的信,立刻好奇地问道。
李澜摇摇头,杰拉德没说多少感情上的事,不知道是度过了低谷期,还是把伤口遮掩起来不叫外人窥探。
“他说自己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最近为学校的剧团写了一出喜剧,邀请我批一下他的剧本。”
“切~还以为有什么大事,你慢慢批,我出去玩了。”
李澜望着布兰彻的背影,心里冷哼一身,这小妮子,当她不知道她和谁谈恋爱了,改天她把小a调走,有她哭的时候。
“赫本小姐,我也出去了,有事你找南茜,如果她解决不了,叫她给我打电话。”
李澜又送走了亨利管家,然后她扫视四周,发现宽阔的客厅内只剩她一个人,不由觉得有些寂寞。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剧本,决定现在立刻马上让自己忙起来。
杰拉德创作的是一部独幕喜剧,篇幅较短,到晚餐前,李澜就已经修改的差不多了,但她追求极致,便决定找朋友帮她复修一遍。
这个朋友就是查理·斯特林,他在喜剧表演的舞台上浸淫十多年,修改一部小小的剧本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
李澜去了一通电话,知道他最近在纽约,并对她提出的复修十分感兴趣,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李澜把剧本密封好,派了一个仆人送到查理·斯特林的府邸。
两人沟通了一周时间,剧本最终定稿,取名为《邪恶之眼》,并按照杰拉德留下的地址给他回寄了过去。
虽然这件事对李澜称不上多么难搞,甚至可以说轻松,但受人之托,又是自己的粉丝,总要上心一些。
转眼到了六月末尾,忙完杰拉德的事,接下来就是等康斯坦丁的通知,进组拍摄《南方北方》。
距离七月还有最后两天,一则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大小报纸的头版头条,报纸上面大大的叹号仿佛能刺破读者的眼睛。
“快讯,路德维希大公携妻子特蕾莎访问萨拉热窝市时遇刺,不治身亡!”
李澜啪地合上手里的报纸,她看着亨利管家道:“这场战争无法避免了,趁目前各国谈判,我们赶紧把阿尔弗雷德叫回来,我担心开战后他……”
“小姐,请你放心。”
亨利管家直视着她的眼睛,安抚,并且十分坚定地说道:“阿尔弗雷德少爷不会有事,请您多给他一些信任,也给洛克菲勒家族一些信任。”
李澜坐直身体,慢慢点了点头,她应该相信阿尔弗雷德和家族,不会有事的。